杆本身的遮挡和光线角度,反而成了一片绝对的黑暗。
窝棚在她的左前方,距离约十五米。从这个角度,窝棚里的人除非探出半个身子,否则看不到灯杆下方的阴影。
但巡逻兵呢?
她屏息等待。靴子踩踏碎石的声音由远及近,两个伪军叼着烟,聊着某个小镇上的妓女,慢悠悠地从她前方不到五米的地方走过。他们的脸在灯光下一闪而过,年轻、麻木、对黑暗中的窥视毫无察觉。
脚步声远去。
沈清辞动了。她不是向前冲向缺口,而是向上——双手抓住粗糙的木制灯杆,脚蹬着路障的横木,像一只夜行的猫科动物,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
灯杆不高,约三米。她的手很快够到了悬挂马灯的挂钩。煤油的热量透过金属灯罩传来,烫得她掌心一阵刺痛。
就是现在。
她左手死死抓住灯杆,右手从腰间摸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包裹着布的小石块——这是她从之前的藏身处带来的。然后,她用尽全力,将石块朝着远离路障、远离窝棚的方向,朝着左侧陡峭的山坡,猛地掷去!
石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二十米外的山坡碎石堆里,发出清晰的、一连串的“哗啦”声!
“什么声音?!”
窝棚里立刻传来警觉的喊叫。手电光再次亮起,光束第一时间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路障后的两个岗哨也紧张地端起了枪。
“那边!山坡上!”
“是不是野猪?”
“去看看!”
窝棚里冲出来两个伪军,端着枪,手电光晃动着朝山坡方向照去。路障后的一个岗哨也犹豫着离开了位置,朝那边张望。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声响吸引的刹那——
沈清辞松开了抓住灯杆的手。她没有跳向缺口,而是直接落向了路障的另一侧。落地时膝盖弯曲,身体前滚,消去了大部分冲击力。尘土扬起,但被夜色掩盖。
她已经在了路障的另一边。
但她没有立刻起身逃跑。相反,她紧贴着路障的背面——也就是哨卡“内侧”的一边,一动不动。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追捕者不会想到目标已经突破防线,却还留在防线边缘的阴影里。
手电光在山坡上徒劳地扫来扫去。伪军们低声交谈,最终得出结论是落石或者野兽。
“妈的,吓老子一跳。”
“这破地方,连鬼都不愿意来。”
“回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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