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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只剩下李浩和清辞,还有两个正在配药的军医。
清辞看着李浩:“你信他吗?”
李浩摇头:“不知道。但我们现在别无选择。”
他挪到清辞身边,压低声音:“名单上虽然写了杨啸可信,但那是我父亲八年前的判断。这八年,什么都可能变。尤其是……如果二皇子许的筹码够大。”
“比如?”
“比如,承诺登基后不动龙骧军,甚至加官进爵。”李浩说,“边军将领最怕的,不是战场上的敌人,是背后的刀子。这些年,有多少忠良被朝廷猜忌,罢官夺爵,甚至满门抄斩?杨啸能稳坐龙骧军统领之位十年,绝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清辞明白他的意思。政治斗争里,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杨啸或许曾是她父亲的旧部,但时过境迁,人心难测。
“那我们……”
“等。”李浩说,“等杨啸回来。或者,等我们伤好一点,能自己走。”
他握住清辞的手:“放心,我不会让证据落在任何人手里。必要的时候……”
他没说完,但清辞懂。
必要的时候,他会毁掉证据,然后拼命。
老军医端来两碗药。一碗黑如墨汁,一碗黄如琥珀。
“黑的解毒,黄的疗伤。”老军医说,“趁热喝。”
药苦得让人想吐,但清辞和李浩还是一口喝完。药下肚,一股暖流从胃里扩散开,疼痛似乎减轻了些。
“姑娘得连续放三次血,每次间隔六个时辰。”老军医对清辞说,“这是第一次。忍着点。”
他取出银针和小刀。清辞闭上眼。
针扎进穴位时,刺痛。刀划开皮肤时,剧痛。血从伤口流出,不是鲜红色,而是暗红发黑——毒血。
李浩一直握着她的手。
放完血,老军医敷上药膏,重新包扎。清辞感觉整个人虚脱了,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睡吧。”李浩轻声说,“我守着你。”
清辞想摇头,但意识已经模糊。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李浩坐在床边,背挺得笔直,手按在刀柄上,眼睛盯着帐门。
像一尊守护的雕像。
她睡着了。
李浩没睡。
药里有安神的成分,但他用内力强行压下了困意。他不能睡——在这个陌生的军营里,在未知是敌是友的赵铁山眼皮底下,他必须保持清醒。
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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