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脉搏稳了些。
夜深了。屋外传来虫鸣,和河水流动的声音。老婆婆在另一张床上睡了,发出均匀的鼾声。周老四坐在门口抽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清辞趴在床边,累极了,但不敢睡。她怕一睡着,李浩就不在了。怕一睡着,追兵就来了。怕一睡着,这片刻的安宁就像梦一样碎了。
但最终,她还是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
梦见父亲还活着,在书房里写字。写的是“正气”两个字。父亲说,清辞,你看,这个“正”字,一横一竖,端端正正。做人就要像这个字,站得直,行得正。
然后父亲忽然抬头,看着她,眼神很悲伤。父亲说,清辞,爹对不住你。爹没能保护好你,也没能保护好这个国家。
她说,爹,不怪你。
父亲摇摇头,身影渐渐淡去。书房变成了土地庙,庙里点着蜡烛,蜡烛快要烧完了。土地公的脸在烛光里半明半暗,眼睛好像在看着她。
然后她听见一个声音,很轻,很熟悉,是沈墨的声音:“清辞,箱子……箱子里的东西……是关键……但钥匙……钥匙才是……”
钥匙?什么钥匙?
她想问,但沈墨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了。
她惊醒过来。
天还没亮。屋里很暗,只有灶膛里还有一点余烬的红光。李浩还在睡,呼吸平稳了些。周老四在门口打盹,烟杆掉在地上。
清辞轻轻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要来了。
钥匙。沈墨在梦里说,钥匙才是关键。
箱子里的证据很重要,但钥匙才是打开一切谜题的关键。可钥匙是什么?在哪里?
她想起顾小满留下的线索,想起那些三角形标记,想起“听雨”茶楼,想起寒山寺的钟声。
钥匙……会不会是顾小满本人?她知道怎么解读那些证据?或者,她知道证据里隐藏的更深层的秘密?
又或者,钥匙是别的什么东西——某个人,某件信物,某个地点?
清辞不知道。但沈墨在梦里告诉她,钥匙才是关键。那她就必须找到钥匙。
可是怎么找?顾小满下落不明,箱子在白玫手里,他们自己被困在这个小渔村,李浩重伤,后有追兵。
绝路。又是绝路。
但清辞忽然想起父亲的话:人这一辈子,总得有那么一两件事,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
那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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