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速慢了下来。有人扔下绳索,李浩抓住,把舢板拉到货船边。船上放下软梯,清辞先爬上去,然后回身拉李浩。
李浩爬到一半,突然手一松,往下坠。清辞死死抓住他的手,船上的人也来帮忙,七手八脚把李浩拖上船。
一上船,李浩就瘫倒在甲板上,昏了过去。他肩上的伤口完全崩开,血把整条袖子都染红了,还在往外渗。
“郎中!快找郎中!”清辞哭喊着。
船上的人围过来。货船的船长是个五十来岁的汉子,看见李浩的伤,脸色变了:“这是枪伤!”
“求求您,救救他!”清辞跪下来,“我们给钱,给多少钱都行!”
船长看看清辞,又看看昏迷的李浩,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先抬进舱里。老孙,去拿药箱!”
李浩被抬进船舱。船上的郎中——其实是个懂点医术的老水手——给李浩检查伤口,重新清洗、上药、包扎。伤口很深,失血过多,李浩一直没醒,但还有呼吸。
清辞守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眼泪一直没停。她的手在抖,全身都在抖,像掉进了冰窖。
船长走进来,看着清辞:“姑娘,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受的枪伤?”
清辞咬着嘴唇,没说话。
船长叹了口气:“不说就算了。这世道,谁没点难处。但你们这伤……到了下一个码头,你们就得下船。我这船是运货的,不能惹麻烦。”
清辞点头:“谢谢您,我们到了码头就走。”
船长出去了。船舱里只剩下清辞和李浩。船在江上航行,很稳,能听见水声,风声,还有船工们的号子声。
清辞看着李浩苍白的脸,看着他紧皱的眉头,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她想起周老四,那个瘦小的老渔夫,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是死是活?是逃出去了,还是……
她不敢想。
她想起父亲,想起沈墨,想起顾小满,想起这一路走来,所有帮助过他们、为他们流血、为他们死的人。
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牺牲?为什么好人总要死?
清辞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掐出血来。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周老四的仇,父亲的仇,沈墨的仇,顾小满父亲的仇,所有死去的人的仇,都要报。
箱子里的证据,必须公之于众。二皇子,还有那些卖国贼,必须付出代价。
她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冰冷,坚定。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那个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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