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下颌线绷得很紧,即使在昏迷边缘,眉头也皱着,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他身上穿着件黑色劲装,料子很结实,袖口磨出了毛边,看着不像富贵人家。
“伤得重吗?”沈砚之问。
“箭簇带倒钩,拔不出来。”刘掌柜摇了摇头,把碗递过去,“你帮我扶他起来,把这药灌下去,能吊着口气。”
沈砚之依言伸手去扶,刚碰到那人的胳膊,对方突然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刀,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极大,沈砚之只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疼得倒抽口冷气。
“你是谁?”那人的声音又哑又冷,带着股不容置疑的警惕。
“我是来躲雨的。”沈砚之疼得额头冒汗,“刘掌柜救了你,这是药,快喝了。”
那人盯着他看了片刻,目光扫过他湿透的长衫,又落在他怀里鼓囊囊的地方,眼神沉了沉,才慢慢松开手。沈砚之揉着发疼的手腕,见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背上的箭杆晃了晃,血顺着箭杆往下淌,把被子染了片暗红。
“别动。”刘掌柜把碗递到他嘴边,“这箭得找个懂行的取,我这老骨头可不敢动。”
那人没说话,仰头把药喝了,药汁顺着嘴角往下流,他也不在意。喝完药,他靠在墙上,闭着眼喘息,胸口起伏得厉害。
沈砚之看着他,总觉得这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场,不像寻常江湖客。尤其是那双眼睛,睁开时像藏着片冰湖,冷得让人发怵。
“外面在搜什么?”那人突然开口,眼睛没睁,声音却很清晰。
沈砚之愣了下:“你不知道?”
“我被人追了半宿,中了箭才倒下的。”他顿了顿,“追我的人,穿什么衣服?”
“有个穿黑衣服的,用一把发蓝光的刀……”沈砚之话没说完,就见那人猛地睁开眼,眼神里闪过丝震惊。
“蓝刃刀?”他追问,“是不是刀身狭长,泛着冷光?”
沈砚之点头。
那人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手指紧紧攥住了身下的褥子,指节泛白:“是‘寒江门’的人。”
“寒江门?”沈砚之没听过。他在江南这三年,除了偶尔听镖师们闲聊提过几个大派,对江湖门派知之甚少。
“一群靠朝廷吃饭的鹰犬。”那人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没想到他们也盯上了‘封刃’。”
沈砚之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也知道“封刃”?他下意识地往怀里缩了缩,警惕地看着对方:“你怎么知道这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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