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血腥味压过了原本的药草香。
老黄满手是血,正在给躺在病床上的瞎子缝合伤口。瞎子身上至少有七八处刀伤,最严重的一处在胸口,离心脏只差半寸。他那只原本就不好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整个人像是在血水里泡过一样。
江鼎站在床边,脸黑得像锅底。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阴冷。
李牧之和赵乐也赶到了,神色凝重。
“怎么样?”江鼎问。
“命保住了。”
老黄剪断缝合线,擦了擦额头的汗,“但这口气能不能缓过来,得看今晚。”
“水……”
床上的瞎子突然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呻吟。
江鼎连忙端起温水,用棉签润湿他的嘴唇。
瞎子艰难地睁开那只独眼,看到江鼎,嘴角竟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参军……东西……带回来了……”
瞎子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被血浸透的小布包。
江鼎接过来,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把灰白色的晶体。
硝石。
纯度极高的硝石。
“这就是你要的……火药引子……”瞎子喘着粗气,“西域……遍地都是……”
“人呢?”
江鼎握紧了那个布包,声音有些发颤,“必勒格呢?剩下的四十九个兄弟呢?”
瞎子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被扣下了。”
“我们在‘死亡沙海’的边缘,碰上了‘楼兰国’的军队。他们想黑吃黑。”
“必勒格……那小狼崽子长大了。”
瞎子咳出一口血沫。
“他带着剩下的人,退进了一座废弃的古城。他让我带着这包东西先回来报信。他说……他说他是金帐王子,楼兰人不敢杀他,只能拿他当筹码。”
“参军……那小崽子让我告诉你,别急着去救他。先把这硝石炼成火药,到时候……带着‘真理’去把楼兰城给轰平了。”
江鼎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包带血的硝石紧紧攥在手心。
“好。好小子。”
江鼎转过身,对李牧之说道。
“将军,西边的商路,通了。但这路是用兄弟的命铺出来的。”
“必勒格在帮我们拖时间。我们不能浪费。”
……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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