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弥漫着一股血的气味。
朱柯是扛着锄头要挖坑时听到呻吟声的。进去一看,郡主正倒在褥子上,拿铁链往自己肚子上抡,身下的血染红了一小片,那双眼睛盯着帐门,透出无尽的悲愤和凄凉。
这样的场景惊得他差点跌了一跤,他把锄头一扔,先去叫军医,再去找陆沧,因此陆沧到场时,军医已经在帐子里了。
“王爷,您先回避!”朱柯拉住他,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陆沧焦急地压低嗓音:“流了多少血?人还醒着吗?她……她怎会如此?你不是说她刚才还好好的吗?”
帘子里传出军医的大嗓门:“你干什么?别往肚子上砸!快给我放下!”
“我不要……我不要这个孩子……”叶濯灵嘶哑的哭声飘了出来,“爹爹……爹爹……我不要给他生孩子……让我去死吧……”
“老天爷啊!你放下!”军医夺过她手里的药箱,瓶瓶罐罐哗地洒了一地。
陆沧怔怔地僵立在原地,全身如坠冰窟。那一刻,外界的喧哗好像都消失了,自责、悔恨、气恼、不甘,千万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他煞白着脸,攥住帘子的一角,竟不敢进去。
他害怕看见她满是恨意的眼睛。
抽噎停了一停,陆沧忽然醒了神,迎着那股血腥气大步走入帐中,胸口陌生的抽痛让他失了力气,说不出一句话,用冰冷的手掀开被子——刺目的红呈现在眼前。
叶濯灵死气沉沉地面朝他躺着,右手垂在榻沿,指甲沾着血迹。她半天都没听到陆沧说话,从湿漉漉的睫毛底下瞟了他一眼,继续捂着腹部哀哀戚戚地哭起来:
“孩子……娘对不住你……”
说着便一头往柱子上撞。
汤圆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抬起爪子指着陆沧,呜哩哇啦地骂。
“你别乱动!”陆沧一把抱住叶濯灵,解开她的锁链,急急地问军医,“大夫,她到底怎么样?”
军医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一脸为难:“王爷,我治跌打损伤在行,这种病就无能为力了。郡主下身流血不止,这像是孕妇小产的症状,您还是赶紧送郡主去县里,找妇科的郎中看吧。”
陆沧不多废话,砍断汤圆的绳子,用披风把叶濯灵和小狐狸一裹,打了个呼哨。飞光从远处跑来,他抱着人上了马,一抽鞭子,消失在辕门外。
朱柯嘱咐了军医几句,让他不准往外说郡主的事,就近牵了匹马,追着陆沧去了。
大营离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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