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的声音带着一丝罕有的疲惫,银灰色的瞳仁映照着朱药师那毫无生气的面孔,
“三日续命已至极限,阎王针也只能暂且封闭住最后的毒门穴窍,令其毒力凝滞,暂成一尊活死之人。”
“活死人?”凌尘心头一沉,嗓子依旧嘶哑如砂纸摩擦。
“毒煞封心,生机止步。他此刻与一尊会呼吸的石像无异,神识沉沦于永暗深处,难有醒转之机。”
白灵语气冰冷,却清晰无比,“若无机缘破其毒根,枯坐至死,亦或体内封锁的毒力被更强的外力打破反噬,便是他唯一的结局。”
她顿了顿,银眸瞥向凌尘,“救他的生药,不在我处,不在渊底,在你所要回去的‘岸上’。”
岸上。
这二字此刻听在凌尘耳中,比深渊的毒浆还要森冷沉重几分。秦峰必定像疯狗一样盯着蛇谷的一切风吹草动!岸上,早已布满了看不见的荆棘和毒网。
“玄蛇陨落,渊口毒瘴不日将散,此地隐匿阵法效力已开始衰减。”
白灵看向茅庐那坚实的壁垒,“你,该走了。带上他。”她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带半分商榷余地。
白灵从腰间那不起眼的黑色皮囊中取出一个不过巴掌大的灰褐色石符,抛给凌尘。石符入手冰凉沉重,表面刻划着极其繁复、层层叠叠的细微纹路,散发着微弱却坚韧的空间隔绝之力。
“持此符,渊口残余瘴气与残留毒藤难近你三尺之内,时效半日。”她声音渐远,人已转回那盆诡异毒植旁,“药庐隐秘,勿与他人言。”
凌尘看着掌中沉甸甸的石符,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黑石板上、形如枯木、仅有一线生气被强行封存的朱药师。后者衣襟散乱处,那枚黯淡的赤炎鸟残玉紧贴着他的肌肤。
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与浑身难耐的锐痛,凌尘弯腰,将朱药师那沉重僵硬的身躯背起。
在石符的微光笼罩下,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幽光摇曳、药毒交织的奇异茅庐,然后,沉默而坚定地,一步踏出了门口,重新走向那浓稠墨绿、死寂无声的剧毒深渊。
深渊上空,积聚了多日的厚重毒云终于开始变得稀薄、散乱,阳光如同锋利的金矛,刺破云层,在翻腾的墨绿瘴气中割裂出一道道扭曲的光带。
谷口处那片狰狞的乱石堆间,多了一具浑身溃烂发黑、早已辨不出面目、保持着扑向谷内姿势的尸骸,正是之前触发了“蚀心藤”的那名探子。他的存在,无声地宣告着谷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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