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腔比滩头水鸟还响。
都是潮生街请来的帮工,管两顿饭还能拿八十文,比采珠轻松多了。
未时一到,哭声戛然而止,一群人拍着腿去领钱,灵棚只剩杨鳖枯坐在矮椅上,往铜盆里扔纸钱。火舌舔着纸灰,飘得满棚都是。
穿粗布裤的壮汉溜进来,左右瞅了瞅:“猛爷,吃口热的吧,杨哥在天上也不忍看你这样。”
杨鳖脸皮动了动:“查清楚了?”
“杨哥在内城散花园见了少朱家,得知突破一级练要九等品珍珠,打包票弄二十片补李跛子巡稽郎的缺。
他找黄坑要了引白霞珠蚌的饵方,一边放贷逼珠户卖船,一边让黄坑采九等品珍珠,中间死了两个泼皮,说是撞了海妖。
后来梁三通过何贵把白霞珠蚌里的九等品珍珠献给主家,截了杨哥的胡。
杨哥连夜去黄坑家,见黄坑爹不知去向,娘死了,然后人便没了。”
杨鳖捏着纸钱的手紧了:“梁实跟我有仇,梁三哪来的白霞珠蚌?肯定是那魏青搞的鬼。”
壮汉眼冒凶光:“我带兄弟做了他,把脑袋搁香案上祭杨哥!”
“现在梁实盯着,那小子改了户,动他珠档要上家法。
等头七过了再弄,我杨鳖在白尾滩趟出条路,靠的就是狠,谁敢割我肉,我扒他皮!”杨鳖把纸钱往火里砸,“对了,杨万里的相好都找着没?”
“找着四五个,还有些是有汉子的妇人……郎中看过,没怀的。”
杨鳖咬着牙:“烧了黄坑的家,把他娘的骨头砸烂!再盯着那些妇人,杨家不能断后。”
壮汉磕了头:“只要您发话,白尾滩能搅翻天!”
“这些天有人让我节哀?”杨鳖冷笑,“我杨鳖只让别人节哀!”
话音刚落,奚落声撞进灵棚:“缩在外城的老狗,也配说这话?”
杨鳖猛扭头,门口站着个浓眉刀眼的汉子,正敲着唱礼的木桌:“写上:玄文馆萧惊鸿,带徒弟魏青,给杨万里上香。”
壮汉跳起来:“哪来的野狗?敢触猛爷霉头!”
他抡着拳头冲过去,魏青扫了眼。
这人力气足,但在萧惊鸿面前就是稚童。
萧惊鸿眼皮撩了撩:“连我都不认识,没资格死在我手里。”
他衣袍忽然鼓成风囊,气流像石子砸进静水,一圈圈绞向壮汉。
壮汉猛地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鱼泡,嘴张得能塞下拳头,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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