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的身影消失在博物馆高大的门廊下。与此同时,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另一个“不协”的存在正试图融入现代生活的节奏,却显得格格不入。
市中心图书馆,古籍修复区。
陈世美——或者说,顶着这个被后世戏剧钉在耻辱柱上的名字而苏醒的模糊意识体——正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页泛黄的、虫蛀严重的明刻本《秦香莲》戏文残页。他穿着图书馆志愿者的浅色衬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但指尖却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近乎神经质的微颤。每当他看到“负心薄幸”、“铡美案”等字眼,那股源自真名被篡改、命运被曲解的滔天怨愤与不甘,就像冰冷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冲破他竭力维持的平静表象。
他留在这里,并非为了服务大众,而是近乎偏执地寻找一切可能与宋代相关、与“驸马”、“状元”甚至“秦香莲”名字有关的只言片纸。他模糊地感觉到,只有厘清自己身上纠缠的“故事”与“历史”的乱麻,找到那个让他背负千古骂名的“源头”或“始作俑者”,他才能真正摆脱这无尽的“回声”状态,或者……获得某种意义上的“正名”。
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指尖的镊子无意中碰到了残页边缘某个褪色的朱砂批注。一瞬间,并非通过文字,而是一种直抵意识深处的冰冷触感传来——那是一种同类的“气息”,带着金戈铁马的凛冽,和一种睥睨天下的孤独。方向……隐约指向城西的博物馆方向。
陈世美的手僵住了。他缓缓抬头,透过修复室的玻璃窗,望向西方。除了林立的高楼,他什么也看不见,但那瞬间的感应如此清晰。
“又一个……”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警惕,有算计,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找到“同类”或“潜在变数”的悸动。城市的“水面”之下,暗流似乎又多了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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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刻,城市最高端的滨江景观酒店顶层酒吧,“星空吧”。
李白——这位以诗酒风流、仗剑去国的飘逸形象为内核而凝聚的“回声”,正毫无形象地趴在吧台上,面前摆着七八个空了的古典杯、威士忌杯,手里还攥着一杯颜色瑰丽的特调“大唐霓裳”。他穿着改良的唐风汉元素外套,长发半束,引来不少好奇或欣赏的目光,但他浑然不觉,或者说毫不在意。
“噫吁嚱!此酒……嗝……差强人意,比之兰陵美酒,终是少了些许琥珀光华……”他醉眼朦胧地摇晃着杯子,对着调酒师大发感慨,“尔等可知,何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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