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闻,相邦已命各郡县开仓放粮,此乃常法。”白斟时缓缓道。
“但若旱情持续,仓粮有限,终非长久之计,臣以为,当双管齐下,其一,可派人赴巴蜀、河东调粮;其二,当兴修水利,引渭水、泾水灌溉。”
赵太后眼中闪过讶色:“兴修水利?这可是大工程,耗费钱粮人力……”
白斟时道,““正因是大工程,才该早做,太后可记得郑国渠?”
赵太后一怔,郑国渠是韩国派水工郑国来秦修建的大型灌溉工程,名义上是助秦,实则为消耗秦国国力。
工程已持续数年,朝中反对之声不绝。
“你的意思是……”
“臣听闻,郑国渠已修至半途,若此时停工,前功尽弃。”
白斟时压低声音,“但若能加快进度,赶在旱情最重时通水,则关中数万亩良田可得灌溉,届时旱情缓解,此渠之功,当记在……”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赵太后却已听明白了,若此事能成,功劳该记在谁头上?是主持工程的吕不韦,还是……同意继续修渠的秦王?
她盯着白斟时看了许久,忽然笑了:“毐郎啊毐郎,哀家有时真怀疑,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斟时心中一凛,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臣只是……胡乱揣测,太后恕罪。”
“罢了。”
赵太后摆摆手,“这话,你该去跟政儿说,明日哀家要去探望政儿,你随行。”
“诺。”
白斟时躬身退下,转身时,心想,第一步棋,落子了。
当夜,城南宅院。
烛火摇曳,三个身影围坐在案几旁,除了白斟时和小顺子,还有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名叫黑夫,原是军中百夫长,因伤退役,被小顺子找来做了护院头领。
“主子,按您的吩咐,这三个月我们找了十二个人。”
黑夫声音粗哑,但条理清晰,“都是信得过的老兄弟,有五个在军中干过斥候,两个做过商队护卫,剩下的也都是老实本分的庄户人。”
白斟时点点头,摊开一张粗糙的羊皮地图,这是他凭记忆绘制的咸阳周边地形图。
“旱情一起,流民必增,我要你们做三件事,第一,在咸阳各城门设点,记录每日进出流民数量、来源;第二,派人混入流民,打探各地实情;第三……”
他指向地图上几处标记:“在这几个地方,以行商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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