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娘家是长安的绸缎商,最擅经营。
“周夫人谬赞了。”林晚微微屈膝,声音不疾不徐,“净玉膏的方子,原是阿娘从娘家带来的一本古籍上所得。古籍残破,只余只言片语,我也是胡乱尝试,侥幸成了,哪里敢说‘传授’。”
她说得谦逊,但把源头推给了“古籍”和“阿娘”,既抬高了身份,又避开了“女子擅奇技淫巧”的指责。
周夫人挑眉,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但也没追问,只笑道:“那二娘可还制得出?我想多要些,送给长安的姐妹。价钱好说。”
“承蒙夫人抬爱。”林晚垂眼,“只是制作需时,材料也难寻。夫人若真要,容我些时日,制好了让下人送到府上。”
“好,好。”周夫人满意地点头,又拉着杨氏说了几句闲话,话题便转到了衣裳首饰上。
危机暂时解除。但林晚能感觉到,更多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好奇的,算计的,像蜘蛛在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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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设在临水的敞轩。长案摆开,珍馐罗列,乐伎在屏风后弹奏,曲调婉转,像春水潺潺。林晚坐在杨氏下首,位置靠后,但不妨碍她观察全场。
主位空着。长孙夫人还未到。
她注意到刘氏身边多了个少女,约莫十三四岁,穿鹅黄襦裙,戴赤金璎珞圈,眉眼与刘氏有七分像,但神态更骄纵。那是武元爽的同胞姐姐,武顺,在史书里几乎没留下痕迹,但此刻,她正斜眼看过来,嘴角撇着,毫不掩饰鄙夷。
林晚收回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杯盏。白瓷,薄如蛋壳,釉面光滑,映出她模糊的倒影。她想起《仙子不想理你》里,女主面对仙门众人的刁难时,也是这般低眉垂眼,心里却把每个人的弱点算得清清楚楚。
“我不惹事,”她对自己说,“但事来了,我也不怕。”
乐声停了。满座忽然安静下来。林晚抬眼,看见一位妇人在婢女的簇拥下走进敞轩。
约莫四十岁,穿沉香色遍地金褙子,梳着简单的圆髻,只簪一支白玉簪。容貌不算绝色,但气质沉静,眼神清亮,看人时带着一种温和的、却又让人不敢造作的威仪。
长孙夫人。
她走到主位坐下,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像在清点,又像在评估。最后,她的视线落在林晚身上,顿了顿,微微一笑。
“这位就是武都督家的二娘?”声音不高,但清晰,带着长安官话特有的端雅。
满座目光齐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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