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凭空编出来的。必须有深厚的明史功底,而且得接触过原始档案。”
“所以是真品?”
“九成以上。”谭老板重新戴上手套,翻到有红印的那页,“但这个被抹掉的印章,很有意思。你看这里——”
他用镊子轻轻夹起保护膜的一角,让陈思源凑近看:“抹除的痕迹很新。不是当年抹的,是后来——最多一百年内。用的是湿布,力度很大,但手法粗糙,染料颗粒还留在纤维里。”
“为什么要抹掉?”
“两种可能。”谭老板竖起两根手指,“第一,这个印章涉及某个敏感人物或机构,收藏者怕惹麻烦。第二,这个印章本身是鉴定真伪的关键证据,抹掉它,这东西就说不清了。”
他顿了顿:“我更倾向第一种。因为如果是故意造假,应该做个完整的假印,而不是抹掉。抹掉反而引人怀疑。”
陈思源想起刘伯说的“康熙年间抄家”:“谭老师,有没有可能,这是清初查抄前朝文书时,官员做的标记?后来收藏者为了避祸,给抹掉了?”
谭老板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敢想。不过……不是没可能。”
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叠老照片:“你看看这个。”
照片拍的是几页类似的文书,但内容是关于田赋的。纸张、墨迹风格与陈思源的残页很像,最下面也有一个方形印章——完整的,字迹清晰:“嘉兴府查讫”。
“这是我二十年前经手的东西。”谭老板说,“也是明末的,来自一个江南藏家。他祖上是明代小吏,这些是家里藏的底册。‘查讫’章,就是清初官府查验后盖的,表示‘已经检查过,没问题’。”
“那为什么我的这份被抹掉了?”
“因为内容不同。”谭老板点了点残页上关于火器的段落,“田赋底册,是经济数据,新朝也需要。但兵务文书,涉及军事机密,尤其是火器技术——清朝自己也在发展火器,但不想让民间知道前朝的技术细节。所以,如果盖了‘查讫’章,反而证明这东西被官府登记在册,流传出去就是隐患。不如抹掉,当作不存在。”
这个逻辑让陈思源不寒而栗。
不是销毁,而是抹去痕迹,让历史变成空白。
“谭老师,”他小心翼翼地问,“您觉得这几页纸,价值有多大?”
“学术价值,无价。”谭老板干脆地说,“经济价值嘛……如果是完整的册子,几十万上百万都可能。但就这几页残片,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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