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开放协议,同行评审,多语言支持。”陈思源早有准备,“所有入库的文献证据、图像、分析,都必须提供可公开查验的源头信息和交叉引用。我们邀请全球学者参与贡献、验证和辩论。华夏研究院可以承担初期架构和数据录入的主要工作,但管理委员会必须包含不同文明背景的权威学者。目标不是建立一个‘华夏中心’的数据库,而是一个‘多中心文明互动证据库’。”
闭门会议持续了整整两天。双方就数据库的伦理准则、技术细节、合作模式进行了深入务实的探讨。尽管分歧仍在,但一条基于专业共识的对话与合作通道,在极度谨慎和相互试探中,被艰难地开辟出来。
会议结束时,柯林斯教授私下对陈思源说:“陈博士,你们走的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即使在我们这边,愿意像我们今天这样坐下来谈的人,也是少数。更多的声音会指责你们,也会指责我们这些与你们接触的人,是‘背叛者’。”
陈思源望向窗外伯尔尼老城连绵的屋顶,轻声道:“柯林斯教授,我们追寻的不是为了指责谁,而是为了对得起历史本身,也对得起未来。真相或许令人不适,但唯有基于真相的理解,才能让不同的文明真正平等地对话,而不是永远困在优越与自卑、主宰与反抗的循环里。这条路很难,但总得有人开始走。”
柯林斯默然。他知道,回到自己的学术圈,他将面临新一轮的风暴。但他心中某些坚固的东西,已经在证据和理性面前,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松动。
【历史闪回线】
清康熙二十七年(公元1688年),北京,耶稣会南堂。
烛光下,法国耶稣会传教士白晋(Joachim Bouvet)正伏案疾书,面前摊开着《易经》刻本、邵雍的《皇极经世书》以及一堆演算草稿。他时而翻阅中文典籍,时而用拉丁文和法文写下笔记,神情兴奋。
“神奇,太神奇了!”他用母语低声惊叹,“这些阴阳符号的组合变化,竟蕴含着如此精妙的数学规律!伏羲,这位中国的远古圣王,莫非早已洞悉了上帝创造宇宙的数学蓝图?”
他将几个卦爻符号描画下来,在旁边标注上自己理解的“阴阳”与“奇偶”对应关系,并尝试用刚在欧洲兴起的代数符号进行表达。越钻研,他越觉得《易经》不仅是一部占卜之书,更是一部“先天数学”或“宇宙代数”的秘籍。
他想起自己与德国博学通才莱布尼茨的通信。那位远在欧洲的学者,正在构想一种“普遍字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