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天刚蒙蒙亮。
苏芊芊是被一阵强烈的恶心感逼醒的。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捂住嘴冲下床,趴在窗边的漱盂前干呕起来。
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
“娘亲?”阿宝揉着眼睛坐起,睡意瞬间消散,光着小脚丫跑过来拍她的背,“您怎么了?是昨日的饭菜不干净吗?”
苏芊芊摆摆手,等那阵恶心过去,才喘着气直起身:“没事……可能昨夜受了凉。”
这话她说得心虚。这已是近半个月来第四次了,且一次比一次强烈。时间也规律得可怕——总是在清晨。
一个念头如冰冷的蛇钻进心里,盘踞不去。
“阿宝,”她声音发干,“去把娘亲的包裹拿来。”
包裹里有个褪色的锦囊,装着几样要紧物什:几块碎银、两件首饰、一份伪造的路引,还有一本薄薄的医书——《妇人诸症简易辨》。这是她前年从一个落魄郎中那儿买的,当时只觉得或许有用,从未想过真会翻开。
她颤抖着手翻到“脉象篇”,目光在“滑脉如珠,往来流利”那行字上停留许久。
不可能的。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四个月前那场意外后,她明明……
“娘亲在看医书?”阿宝凑过来,小脸写满担忧,“您到底哪里不适?要不要请李府的大夫……”
“不要!”苏芊芊反应过激地打断,随即放软语气,“不用,娘亲就是胃气不和,自己调养就好。”
阿宝盯着她苍白的脸,黑眸里闪过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娘亲,您有事瞒我。”
这孩子太聪明了,聪明得让她时常招架不住。
苏芊芊放下医书,将他搂进怀里:“阿宝,娘亲问你——若我们的计划出了意外,比如……比如需要更长时间才能拿到钱,你会不会着急?”
阿宝在她怀里沉默片刻,轻声道:“阿宝只要和娘亲在一起,多久都行。”
这话暖得她眼眶发热,却也让她更愧疚。她必须尽快确认,然后做决定。
早膳是在房里用的。李执意遣人送来清粥小菜,还有一碟腌梅。
苏芊芊盯着那碟梅子,心头警铃大作——是巧合,还是他察觉了什么?
“苏姑娘昨夜睡得可好?”李执意竟亲自来了,依旧一袭月白长衫,眉眼温润。
苏芊芊连忙起身行礼:“多谢公子关怀,睡得极好。”
“那就好。”李执意在桌旁坐下,目光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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