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赏赐依旧源源不断地送来,金银、锦帛、美酒,甚至还有几名容貌姣好的侍女,都被他严词拒绝,只留下了日常用度和一些书籍。他每日除了向两位嫂夫人请安,便是闭门读书,擦拭兵器,或者在校场练习武艺,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岳。
然而,那日听到的流言,如同鬼魅,始终在他心头萦绕。
“弃城……未及带上家眷……故意……”
这些词语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是曹贼的诡计,意在乱他心志。大哥刘备,绝不可能做出此等事!当年徐州危难,大哥宁可自己冒险,也要先安排百姓撤离,怎会故意舍弃家小?
但怀疑一旦产生,就如同瓷器上的裂纹,即使微不可查,也无法视而不见。
这日,他正在院中舞动青龙偃月刀,八十二斤的巨刃在他手中呼啸生风,卷起地上落叶,刀光凛冽,如同一条翻腾的青龍,仿佛要将心中的烦闷尽数斩出。
一套刀法练完,他气息微喘,额角见汗。丹凤眼开阖之间,锐气逼人。
就在这时,院墙外传来一阵争执声,似乎是一名低阶军官在与守卫说话,声音不大,但在关羽这等高手耳中,却清晰可辨。
“……曹宏兄,你何必如此?那刘玄德毕竟是汉室宗亲……”
“呸!什么汉室宗亲!伪君子一个!”一个充满怨毒的声音响起,正是曹宏,“当年我父为陶使君旧部,对他刘备何等支持?可他呢?坐稳徐州后便过河拆桥,排挤我父!若非如此,我父何至于……何至于后来被吕布那厮所害!”
“曹兄,慎言啊!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隐情?呵呵!”曹宏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恨意,“他刘备自顾不暇,弃城而走时,可曾想过城中旧部家小?我曹家……我曹家便是因此遭难!他满口仁德,实则自私自利!只可怜关云长这等英雄豪杰,竟被其蒙蔽,还在此为他守护家眷!真是……真是可悲可叹!”
声音渐渐远去,似乎是被人拉走了。
关羽持刀而立,身形如同凝固了一般。
阳光照在他枣红色的脸上,却仿佛驱不散那骤然笼罩上来的阴霾。丹凤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动摇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曹豹之子曹宏!
他对刘备的控诉,如此具体,如此充满切骨之恨!
排挤旧部?致使曹豹死于非命?
弃城时不顾旧部家小?
这些指控,与他心目中那个仁德宽厚、善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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