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亮的紫红色,严重肿胀,将缝合线深深埋入。伤口边缘外翻,不再流血,而是不断渗出浑浊的黄白色脓液,中间夹杂着细微的血丝。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甜腥的腐败气味弥漫开来,那是感染深入骨髓的征兆。污水浸泡的恶果,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医生的眼眶瞬间红了,但她强行忍住,用老烟斗水壶里仅剩的那点“干净”水——天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将消毒片溶化。刺鼻的氯味混合着异丙醇的气味猛地冲入鼻腔。当那冰凉的、带着强烈刺激性的消毒水用一块相对干净的布蘸着,触碰到我伤口的瞬间,我浑身猛地一僵,随即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有一把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了骨头上!
剧烈的、尖锐的刺痛感沿着神经直冲大脑,眼前瞬间被一片闪烁的白光覆盖,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关紧咬发出的“咯咯”声,喉咙里溢出野兽般痛苦的呜咽,冷汗如同瀑布般从全身每一个毛孔涌出,瞬间再次浸透了本就湿冷的衣服。
老烟斗没再关注我们这边地狱般的景象,他蹒跚着走到那个黑黢黢、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检修入口前,像一头经验丰富的老狼在审视陌生的洞口。
他先是探进半个脑袋,用那双似乎能在黑暗中视物的浑浊眼睛仔细扫视着内部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又猛地缩回来,侧着头,将耳朵紧紧贴在入口边缘冰冷潮湿的金属框上,屏息凝神,捕捉着里面任何一丝可能的声响。
里面是一片绝对的、令人心悸的死寂。不仅仅是声音的缺失,更是一种……生命迹象的虚无。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带着陈年积灰和金属彻底锈蚀后的枯朽味道。
他耐心地听了足足有两三分钟,除了我们自己这边压抑的喘息和我的痛哼,什么也没听到。他这才伸出手,用指腹在入口边缘厚重得如同绒布的灰尘上轻轻抹过,留下清晰的痕迹。
“入口是斜向下的,角度不小。里面的铁梯……哼,烂得跟渣一样,一碰就掉锈块,指望不上了,只能手脚并用地爬下去。”他头也不回,声音在空旷死寂的渠岸产生轻微的回响,显得格外突兀。“里头……静得瘆人,没听见活物喘气儿。但是……”他顿了顿,终于转过身,那张布满皱纹和污垢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目光却像两把冰冷的锥子,越过正在给自己手臂缠绕布条的猎人,死死钉在我因为剧痛而惨白扭曲、布满冷汗的脸上,“这瘸了腿的小子,还能不能挪窝?别成了拖死全队的累赘。”
猎人已经草草处理完自己手臂的灼伤,用牙齿和右手配合,打了个结实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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