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斌洋知道,对他最爱的、也是被他伤害最深的女人,他不能再有任何隐瞒。四年前他因为“保护她”而选择沉默和逃离,结果换来的却是四年的痛苦等待。现在,他必须给出一个完整的交代,无论那有多么不堪和疼痛。
他必须让她知道,这四年他经历了什么,他为什么离开,他又为什么回来。
他必须让她自己决定,是否还能接受这样一个满身伤痕、背负罪孽的他。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说:
“好。我全都告诉你。”
耿斌洋拥着上官凝练,靠在客厅沙发宽大柔软的靠背上。他扯过薄毯,将两人裹紧。窗外城市的微光透进来,在黑暗中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也照亮了彼此近在咫尺的脸庞——能看清对方眼中最细微的情绪,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起伏。
他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讲述。
声音低沉,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沉重的过往中费力挖出,带着血和泥。
他开口,声音嘶哑:
“四年前,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出车祸了,右腿粉碎性骨折,需要紧急手术,否则……可能终身残疾。”
上官凝练握紧了他的手,指尖冰凉。
“我赶到医院时,医生给我看那张费用清单——手术费、专家费、材料费、后续康复费……加起来接近七十万。”
耿斌洋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绝望的走廊
“七十万,对我们来说,是天文数字。我和东哥、耗子凑了所有能凑的钱,把能借的人都借遍了,还是差二十多万。”
“医生说,手术不能拖,最佳窗口期很短。拖下去,就算命保住,腿……”他的声音哽住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半晌才继续说下去
“我怎么能让你……我做不到,凝练,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
上官凝练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记得当时自己迷迷糊糊中,只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强撑的笑容,却不知道背后是如此巨大的压力和深渊。
“然后,王志伟的电话来了。”
耿斌洋的声音变得干涩,带着难以掩饰的屈辱
“他说,他知道了你的情况。说他可以帮忙——七十万现金,立刻到账;全国顶级的创伤骨科专家团队,马上到位。条件只有一个:决赛,输掉。”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耿斌洋压抑的、痛苦的声音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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