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婚事,于公主而言,非出本心,乃时势权衡之选。公主下嫁,是臣之幸,亦是臣之责。臣不敢有丝毫逾越非分之想。今日之后,公主仍是君,臣仍是臣。公主若需清净,臣自当谨守本分,绝不敢扰。”
月芽儿投去一抹欣赏,赞道,“驸马是个聪明人。”
向荣顿了顿,目光落在地上铺着的厚密红毯上,声音更低了些,却更显诚挚:“远之那边,臣已安置在东厢小院,有嬷嬷陪伴,绝不会擅自踏入正院,请公主放心。府中一应事务,皆以公主为尊,臣……绝无异议。”
能考上状元的人,审时度势亦是必备的本领。
月芽儿微微颔首,眼中那抹欣赏之色并未完全褪去,但语气依旧保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距离感,“驸马思虑周全,甚好,远之年纪尚小,正是玩闹的时候,驸马不必过于拘束,这两年先找个先生在府中开蒙,待到六岁,送他去宫学里读书。”
向荣拱手道,“如此,多谢公主安排。”
他应了这门天上掉下来的“好姻缘”,不就是为自己找个强有力的后台。
向荣此刻清醒的很,大方的接受了公主的“恩赐”。
月芽儿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拂过袖口繁复的金线刺绣,仿佛在斟酌词句,继续道:“至于府中事务,日常自有掌事宫人料理。
驸马只需安心朝务,闲暇时照看孩子即可。
若有要事,或需动用府中名帖、人手,知会我一声便是。”
向荣听懂了,心中并无不快,反而松了口气。
她说完,不再看他,径自走到妆台前,开始自行卸下沉重的凤冠。
动作不疾不徐,带着惯有的从容,仿佛只是完成每日就寝前的寻常步骤。
向荣立在原地,看着她映在巨大铜镜中的侧影,那繁复华丽的嫁衣一点点褪去外在的装饰,露出她纤细却挺直的脖颈。
烛火跳跃,在她眼底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看不真切情绪。
他心中那点因她过于美丽而生出的、连自己都未曾清晰感知的恍惚悸动,此刻被这清晰的界限与冰冷的现实彻底压下,只剩下一片空茫的平静,以及一丝淡淡的、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月芽儿回头,莞尔一笑,“驸马可还有事儿?”
向荣愣了愣,忙施了一礼,默默走到内室另一侧早已为他准备好的、与那张宽大婚床隔着屏风与纱帐的榻边,和衣躺下。
锦被柔软,却带着陌生的熏香气息。
月芽儿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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