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非什么神通显灵,而是当所有村民都听到那个谎言、并在心中付之一笑时,那股集体的、善意的“共识”,便通过玉册,轻微地扭曲了现实。
文化,成了新法则最温柔的稳定器。
但旧世界的阴影,从未真正散去。
明鉴城主覆灭后的残部,如阴沟里的老鼠,始终在暗中窥伺。
他们潜入了谎都遗址,目标竟是那棵透明奇树根部,那截早已化为齑粉的青铜锁链的残迹。
他们妄图收集这些碎片,献给某个未知的存在,换取力量与重生。
虞清昼早已通过愿望流向图,察觉到了这股不详的暗流。
但她没有设下任何武力埋伏,反而在那些刺客的必经之路上,布下了一片奇异的“记忆泥地”。
那是由发光藻类混合了盲童泪水制成的湿润泥土,任何踩踏其上的人,都会在瞬间体验到百年来,所有被“真实性校准波”抹杀的影奴,他们所经历过的屈辱、痛苦与绝望。
数名黑衣刺客悄无声息地踏入泥地,下一刻,却齐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悲鸣,然后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他们仿佛亲身经历了千百次被否认、被抹除的轮回,那种源自存在本身的巨大痛苦,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意志。
当虞清昼缓步走来时,他们早已撕去了脸上的伪装,主动交出了兵刃,浑身颤抖不止。
“你们还想靠旧世界的赏罚活着?”虞清昼的声音冰冷如霜,“可惜,这个世上,已经没人再为你们记功过簿了。”
一夜,异变陡生。
那块巨大的无字玉册突然自行震动起来,首页之上,光华流转,缓缓浮现出一行全新的、仿佛带着质问意味的金色大字:
“谁来守护规则?”
这行字仿佛拥有生命,拷问着每一个看到它的人。
虞清昼心头一震,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笔,正欲上前,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建立了一切,理应由她来守护。
然而,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角。
是盲童。
他不知何时已站立在旁,对着她,轻轻地、郑重地摇了摇头。
随后,他抬起手,指向愿契坊的远处。
在那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用泥巴和石块,认真地堆砌着一座歪歪斜斜的小庙。
她一边捏,一边用稚嫩的声音喃喃自语:“这是管愿望的神仙,谁不听话,神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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