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平静地看着陈柏溪,等待下文。
他知道,正题要来了。
“不瞒魏大人……”陈柏溪迎着他的目光,笑容里多了几分坦诚与深意,“以陛下设立钱庄的本意,这钱庄……本就不是,或者说主要目的并非为了盈利。”
“不以盈利为目的?” 魏守白眉头微挑,眼中讶异之色更浓。
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侍奉皇帝赵凌虽不算太久,但对这位年轻陛下的行事风格也有所了解。
陛下锐意进取,重视实效,对提升国力、充盈府库有着超乎寻常的关注和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段。
说他“喜欢钱”或许流于表面,但如此耗费心血建立如此规格,显然投入不菲的钱庄,却不为盈利?
魏守白的第一反应是不信的。
“陈掌柜此言……何解?” 魏守白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中的好奇与质疑不再掩饰,“陛下雄才大略,行事皆有深意。这钱庄若不为利,所图为何?”
“总不能是摆着好看,或仅供百越使者、匈奴来客借贷之用吧?”
陈柏溪并未立刻解释,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轻轻吹开浮沫,啜饮了一小口,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刻意营造一种引人深思的氛围。
片刻后,他放下茶盏,抬眼看向魏守白,忽然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甚至有些幼稚的问题:
“魏大人,在您看来,何为‘财富’?”
魏守白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一怔,随即眉头微微蹙起。
他身为九卿之一,典掌归义蛮夷,处理过无数涉及贡赋、赏赐、边贸的事务,自认对“财富”的理解远超常人。
陈柏溪抛出这么个基础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是轻视自己,还是故弄玄虚?
他压下心头泛起的一丝不快,保持着官员的涵养,给出了一个也是最直接的答案:“财富,自然是金玉珠贝,是五谷布帛,是广厦良田,是车马仆役。有形有质,可积可藏,可供享乐,可易万物。” 这个答案,是自商周以来,上至公卿下至庶民的共识。
然而,陈柏溪听罢,脸上却浮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神情并非嘲讽,更像是一种……
看到别人站在第一层,而自己已站在更高处俯瞰的了然。
他缓缓摇头:“魏大人所言,乃财富之‘形’,世人可见、可触、可争之‘形’。但这些‘形’,之所以能被称之为‘财富’,能让人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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