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谢老夫人如是说。
回首往事历历,绿萱常觉是借了谢老夫人吉言,谢简书房处伺候的女使数人,独自个儿有孕一举得男。
因着在敦肃太后丧期,宅中虽没特意给置办个礼数,却也是衙府那边正经记书造册,成了半个主家。
初时自是样样都顺心,分了住院,吃喝同席,崔大娘子未改和蔼,谢老夫人一贯的可亲。
大抵谢府多年未添丁进口,谢简早晚抚着腰身处,表现的喜爱非常,隔三差五就要感念一回“老来得子,枯杨生稊,天公赐福也”。
待到小儿落地,当娘母的陪着乳母日夜看顾,难以再殷勤侍奉谢简房中,二人情谊便如落花流水,春去也。
光景再转,谢简房中新人换了数波,绿萱带着小儿搬到了谢老夫人近处,往前院书房走动一趟约莫小半时辰,真真的动静都挂在了鼻尖底下。
她婢女出身,最顾忌人前脸面,万万不敢自作主张往谢简身旁流连,生怕落在谢老夫人眼里,成了德行有亏。
于是和谢简二人相见,成了谢府里的阖家晚膳,谢老夫人说开,谢简则来,谢老夫人说免了,谢简乐得不登三宝殿。
人不患寡最患不均,只是以前当婢女,拈轻巧住单房比别的女使都快活,没个察觉。
现儿做主家,无家世无地位,比别的主家都不快活,立时尝出个炎凉滋味。
或者自个儿更像是祖宗添了个猫儿狗儿的,无非谢府富贵,猫儿狗儿也比外头养的阔气牌面,桌旁添个椅子一道儿吃饭。
至于族谱,那是不问不记的,亲友宗祠,那是不走不入的。
真个双双了断也好了,索性死了心肠,当是享了几年洪福齐天,从哪处起回哪处休,就过所谓的“睡三更起五更”的草莽日子去。
偏有个小儿牵绊其间,谢府上下连谢简对幼子未减偏爱,晚膳后定要亲自逗弄一会才肯走,上月初还说着要寻个大儒良师开蒙,断不能误了学业种种。
每每此时,绿萱站在一旁,谢简言行惯常的温存,又好似啥也没变。
以至于她活的了不能了,断不能断,纠结到了极致,日日对镜伤神,对影自怜。
幸而谢府后宅实清净,她也还没熬几年,平日尚能压着心尖苦楚笑脸迎人,毕竟膝下儿子的确是个指望,上至谢老夫人,下至婆子丫鬟都说小郎慧心,来日定是可造之材。
儿子风光,娘亲入族入谱就是顺理成章了。
直到晋王谋反,晋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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