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就是我母亲。”虞念缓缓道来,“我母亲天生佛骨,生来便是人中翘楚,所以她才能一手建立起阴当行,也才能背得动那么多因果,虽然当时已经病入膏肓,但对于鶕来说,仍然是一副不可多得的躯壳,它给我母亲用丹药,实则也是炼化这副躯壳的过程。”
原来如此。
虞念原本也是一身佛骨,原来都是遗传她的母亲。
我心里很不得劲儿,如果虞念的母亲没有死,阴当行也不至于日薄西山,到如今被一场天雷彻底击垮。
我握着虞念的手,一颗心都是提着的:“那后来呢?”
我知道,我每次发问,都是在往虞念的伤口上撒盐。
可是,虞念需要倾诉。
只有将那块腐烂的、流脓的陈年伤疤彻底挖出来,清干净,它才能长出新的血肉,才能真正痊愈。
“后来啊……”虞念失神道,“我母亲消失了几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忽然有一天,她自己出现在了忘川河尾,瘦骨嶙峋,浑身上下布满了伤痕,有血顺着她的双腿不停地往下流……”
虞念几度哽咽:“我父亲看到她的时候,差点都没能认得出来,他将摆渡船慢慢靠过去,这才看到我母亲怀里还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脐带都还没有来得及剪断……”
听到这儿,我实在忍不住了,也跟着虞念默默流泪。
“她将小婴儿塞到我父亲手中,张嘴想要叮嘱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父亲知道,她活不成了,他抓着她的手,让她上摆渡船,他说他会陪她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亲自渡她过忘川河,保证她一定能顺利投胎转世。”
“她不会愿意的。”我笃定道,“她被鶕折磨、控制那么久,却仍能在生下你之后,拼尽全力将你送回到你父亲手中,就说明她理智仍然暂时存在,她是一个有良知的人。”
她开设阴当行的初衷,也是为了渡化别人啊。
虞念点头:“对,她不愿意,她自知罪孽深重,虽然一切都不是她自愿所为,但业障加身,是实实在在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所要面对的,是十八层地狱的审判,我父亲如果强行渡她过忘川河,进入轮回,我父亲便要替她受罚,会遭到不可想象的反噬……所以,她拒绝了,转身便投进了王水河,一瞬间便被王水吞没,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一点……”
长久的沉默与悲恸。
我们诉说,我们倾听,可谁也无法对摆渡人感同身受。
无法!
他是亲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