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乱,实则暗藏迷惑之相,若是不熟悉者闯入,只怕被困莽莽幻境之中,至死方休。
木架上仍是瓶瓶罐罐,各有形态,但比起屋中的,这里琉璃瓶更多。映着珠光,连透明的也泛射出七彩颜色。
彩色迷离中,飘过指、爪、眼、足、身……
它们在水色里,栩栩如生。
春眠月信手,将那枚碧色锁链汇成的珠子嵌回里侧一副木架边,那里本就挖出一个洞,大小正好。
仔细看去,自此每一个木柜的特定位置都有同样的珠子,相互对照,有的还不止一个。
碧血连环扣,封锁阵心。
再往前去,是一张桌案,无数卷册高高堆叠。灰墙横亘,单独隔开一片,从参差的挂帘缝隙中,可以窥见一方浅池,几个大鼎,还有锁链、刀具、尖锥、铁爪、锤子之类的工具。
所有一切阴阴暗暗,一眼分辨不清湿润还是干涸。浓浓的、令人窒息的怪异气味也从其中散发。
春眠月习以为常。
他打开了卓无昭送来的长匣,里面是一块并不规则的、写满符咒的血肉,边缘焦黑。
“真是狠辣的魔,还有这仙裔……”
春眠月审视着,更可以说是欣赏着,目光从轻佻迷离,渐渐变得充满兴趣。
他拣起桌面上的小剪,仍托起长匣,步入灰墙之后。
悄无声息。
珠光、灯火,亮色之外,长夜无穷。
五更,鸡鸣。
卓无昭早就醒来。
他听到外界传出声响,春眠月终于从那间棚屋中出来,拖着脚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随即,回房补觉。
又安静下去。
卓无昭睁眼盯着屋梁。
他脖颈间的酒印,气味隐隐约约的,或许得多洗几次才能散尽。
屋内尚未明朗,窗缝门角,一团薄影游移着,浮上桌面。
“你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三足鸟现身出来,居高临下,一双细长眼睛微微眯起。
卓无昭并不看它:“你不知道?”
他等了一等,三足鸟没有回应。
他不由得了然:“看来,你和你们那对双生的老七老八的关系,的确不是很好。”
“那与你无关。我只是想提醒你,将他们残留的躯体交付,对你的未来没有好处。”
“就凭一块碎肉?”卓无昭不以为意,“我听‘父亲’说起过,人族有钻研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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