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空空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落在横渡云间的男子之身,并未挪开,仅仅只是恩了一声。
“嗯。”
涂司司目光短时间内,便完成了在二者之间的切换。
内心轻叹。
为人父母者,总会明白一个道理,
女大不中留。
纵然是她也不例外。
不过,
悄然闪过眸底的光,有的只是失落,绝无责备。
空空真正来到这个世上。
也不过四百余年而已。
他的父亲没见过她。
她这个母亲,也只带了她五年...
再后来,
她便入了问道宗,拜入了许闲名下,修道至今。
这般算下来,她偏袒于许闲,本就理所应当。
感情这种事情,她不像血缘,总归是需要时间去填充的。
她没再开口,该说的,不该说的,该叮嘱的,不该叮嘱的,在过去的这几日里,早讲完了。
那就走吧。
也该走了。
她脚下一踏,乘一缕春日的风,徐徐飘向那座立在蓝天白云下,青山绿水间的高台。
至此,
山巅的姑娘,目光方才悄然倾斜,落在了她的背影之上。
目送...
眸里不知不觉,渡上一层雾,所见朦朦胧胧。
滚动的喉咙里,
总有些话再也无法说出口。
她把少有的倔强给了她。
正如她将少有的“无情”赠于她。
素未谋面的父亲死了。
视如陌路的母亲走了。
那个呵护着她长大的师父,师兄...也走了。
都走了。
只剩下她了。
她对自己说:
“涂空空,你长大了,”
“不能哭...”
“不许哭...”
“呜呜呜…”
——————
相对遥望的一座山巅上,
三个老人,席坐一地,蓑衣的渔翁,乱发的樵夫,还有苍髯如戟的铁匠。
樵夫问:“老铁,你徒弟走了,你不去送送?”
阮昊没搭理。
渔翁笑谈,“挺好的,他这一走,你和我两一样,就都是孤寡老人咯,你撸你的铁,他守他的墓,我钓我的鱼,若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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