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向下延伸,石阶陡峭湿滑,两侧石壁渗出暗红色的水珠,滴落时发出“嗒、嗒”的轻响,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如心跳。
花痴开走在最前,“不动明王心经”在体内缓缓运转,眼中金芒流转,将周围每一寸景象都摄入脑海。通道并非直通到底,而是盘旋向下,每转一圈,温度便升高几分,硫磺味也浓烈几分。石壁上开始出现人工开凿的痕迹——斧凿的纹理、烟熏的焦黑,甚至还有几处深深嵌入石壁的铁环,铁环上拴着锈迹斑斑的锁链,锁链尽头空荡荡垂着。
“公子,这地方煞气好重。”小七压低声音,手握在腰间的刀囊上。他自幼习武,对杀气煞气最为敏感,此刻已能清晰感受到前方传来的、如同实质般的压迫感。
阿蛮一言不发,但额头上已渗出细密汗珠——不只是热,更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战栗。这黑塔般的汉子经历过生死搏杀,却从未感受过如此诡异的气息。
转过第七个弯,前方豁然开朗。
那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方圆百丈,洞顶高悬,无数钟乳石垂下,石尖滴着暗红色的液体。洞穴地面不是平整的,而是坑坑洼洼,布满大小不一的凹坑,每个坑中都蓄满滚烫的岩浆,红光涌动,热浪扭曲了空气。
洞穴中央,九根巨大的石柱拔地而起,柱身缠绕着碗口粗的铁链。每根石柱顶端,都立着一座石台——那便是赌台。
最骇人的是洞穴四壁。那里不是光滑石壁,而是密密麻麻的……牢笼。
铁栅栏嵌入岩体,每个笼子不过丈许见方,笼中关着人。有的衣衫褴褛,蜷缩在角落;有的状若疯癫,抓着栏杆嘶吼;有的盘膝静坐,但眼神空洞如死。粗略一扫,不下三百之数。
“这些都是……赌输了的人?”阿蛮喉结滚动。
“不止。”花痴开目光扫过那些牢笼,停在洞穴最深处——那里有一面特殊的墙。墙上不是牢笼,而是一幅巨大的浮雕:无数只手从岩壁中伸出,姿态各异,有的握着骰盅,有的捻着骨牌,有的数着筹码。每一只手都栩栩如生,指甲缝里甚至能看到暗红的污渍。
“那是‘千手壁’。”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花痴开转头,看见一个佝偻老者从阴影中走出。老者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窝空洞,脸上布满刀疤,左手齐腕而断,断口处包扎着脏污的布条。他穿着破旧的灰色短褂,赤着脚,脚背上烫伤疤痕层层叠叠。
“老朽是这‘赌命窟’的引路人,人称‘独眼老九’。”老者咧开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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