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与海相通,幽暗的海水在这里形成一个相对平静的内湾。一艘通体漆黑的狭长船只静静停泊在湾内,船身线条流畅,没有任何标识,像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海蛇。
这就是“黑蛟号”。
“上船。”夜郎七简短命令。
众人迅速登船。老船夫解开缆绳,黑蛟号如同有生命般,悄无声息地滑出岩窟,没入外面更加深邃的黑暗海面。
船很小,船舱低矮,仅能容四五人蜷身而坐。夜郎七让花痴开靠坐在最里面,自己守在舱口。菊英娥紧紧挨着儿子,用一块浸湿的布巾小心擦拭他额头的冷汗。小七则蹲在船尾,透过一道缝隙警惕地观察后方海面。
黑蛟号在夜色的掩护下,沿着极乐岛嶙峋的海岸线疾行。老船夫显然对这片海域了如指掌,操纵着小船在暗礁与漩涡间灵巧穿梭,速度快得惊人,却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花痴开靠在冰冷的船舱壁上,闭目调息。随着“不动明王心经”的运转,那股暖流逐渐壮大,开始修复受损的心神。但脑海深处,与魅影对局的画面依旧不断闪现——尤其是最后那“凤凰涅槃”对决“无根浮萍”的一刻。
他赢得很险。
险到他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感到一丝后怕。
若不是最后关头,那源自灵魂深处的“痴”念被生死危机逼得彻底爆发,硬生生撕裂了魅影的“虚无”之力,此刻的他,恐怕已经失去与母亲重逢的全部记忆,成为一个内心残缺的空壳。
“天局”的手段……果然歹毒至此。赌的不再是钱财、权势、甚至性命,而是比性命更根本的“存在”本身。
“感觉如何?”夜郎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花痴开睁开眼,点了点头:“好多了。”
夜郎七盯着他看了片刻,缓缓道:“最后一局,你用的不是‘千算’,也不是‘熬煞’的常规法门。”
不是疑问,是陈述。
花痴开沉默了一下,坦然道:“是。那一刻,算计和技巧都已无用。魅影的‘虚无’之力,针对的是记忆和存在的‘意义’。我能感觉到,她在用某种方式,否定我记忆的价值,进而否定‘我’本身。常规对抗,只会被她拖入更深的虚无。”
“所以你就用了‘痴’。”夜郎七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将自己最根本的执念,化为纯粹的精神力量,硬碰硬。”
“是。”花痴开道,“记忆可以被夺走,可以被篡改,可以被否定。但‘痴’……是我的本能。就像人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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