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等到晚。
屋外在下雪,雪花打在窗纸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屋里很冷,炭火盆里的木炭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母亲舍不得加新的——家里快没钱了。
“娘...”花痴开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只是婴儿的咿呀声。
对了,他现在是三岁的身体,三岁的意识。
母亲把他抱得更紧了些,轻轻哼起一首江南小调。那调子婉转悠扬,却透着说不出的哀愁。花痴开听着听着,眼皮越来越重...
不!不能睡!
他猛地惊醒。这是记忆陷阱——一旦他沉浸在这段温暖的回忆里,就会忘记现实,永远困在过去。
他努力挣扎,想从母亲怀里挣脱,但三岁孩童的身体根本没有力气。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记忆继续流淌——
门开了。
风雪涌进来,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门口,身上落满了雪。是父亲。
“千手!”母亲惊喜地站起身,怀里的花痴开差点摔到地上。
父亲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母子俩拥入怀中。他身上有浓重的酒气和烟味,但怀抱异常温暖。
“赢了?”母亲轻声问。
“赢了。”父亲的声音沙哑,“够我们过三年好日子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两支糖葫芦。一支递给花痴开,一支递给母亲。
花痴开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那是他记忆中最好吃的味道。
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父亲的眼神——那不是赢钱后的喜悦,而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释然,又像是...愧疚?
“英娥,”父亲忽然说,“如果我以后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母亲愣住了:“什么错事?”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摸摸花痴开的头:“痴儿长大后,别学爹赌钱。赌桌上是没有赢家的,只有暂时没输的人。”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记忆的迷雾。
花痴开猛地睁大眼睛。不对!这段记忆有问题!父亲从不会说这种话——他一生以赌术为傲,常说“赌桌上见真章”。而且那年冬天,父亲确实出去赌了,但回来后并没有说“赢了够过三年”,而是...
而是什么?
他想不起来了。记忆在这里出现了断层,像是被人刻意修改过。
“痴儿?你怎么了?”母亲关切地看着他。
花痴开盯着父亲的脸。那张脸在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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