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用小木棍拨弄着地上一个脏兮兮的破布团,嘴里呜呜地模仿着火车叫。
周建刚不在,墙角那个油污的工具袋也不见了,估计又被哪个车间的机器临时“咬”住了脚。
林秀云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心跳还在咚咚地撞着肋骨,像揣了只不听话的兔子。
她走到煤炉边,伸手烤了烤冻僵的手指,炉火映着她眼底还没散尽的惊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目光扫过墙角那个蒙着灰的旧木箱,那是她唯一能藏点私密东西的地方。
她走过去,蹲下。
箱子没上锁,只是用一根旧布条松松地系着。
解开布条,掀开箱盖,一股樟脑丸和陈年布匹的味道散出来。
里面大多是些旧衣服,压得实实的。
她的手探进去,在最底下摸索着,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用厚布裹了好几层的小包。
心又提了起来,像做贼似的飞快地朝门口瞥了一眼。
还好,门关着,只有小海呜呜的火车声。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小包拿出来,没敢完全打开,只掀开一角。
里面是几张卷了边的票子,最大面值是五块的,还有一小卷毛票,几张粮票。
她用手指捻了捻,薄得可怜。
这点钱,离一台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差得何止十万八千里。
心口那股冰凉劲儿又漫上来了,压得她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敲了两下,节奏很熟悉。
“秀云?是我,红梅!”李红梅那压低了却依旧爽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林秀云像被烫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把小布包塞回箱子深处,胡乱盖上盖子,用布条系好,这才起身去开门。
李红梅裹着件半新不旧的枣红棉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一进门就带来一股冷风,还有她身上那股永远带着点奶味儿的雪花膏香。
她一眼就瞅见林秀云还没完全恢复的脸色,又看看那口盖上的旧木箱,眉头一挑:“咋了?马兰花那喇叭花又对着你喷粪了?甭理她!那张嘴,茅坑里泡过的!”
林秀云扯了扯嘴角,没接话,只问:“你咋过来了?”
李红梅神秘兮兮地一笑,反手把门带上,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旧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包袱。
报纸外面还缠了几圈布条,一看就是精心打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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