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低头看材料、改学区草案落下的职业病,却不敢让同事看见,怕被说 “扛不住压力,不适合当主任”。
刚贴好膏药,办事大厅就传来争吵声。一位穿红色外套的家长拍着桌子哭闹:“凭什么我家孩子不能进重点小学?你们就是看人下菜碟!我邻居家有关系,孩子就能进,我家的就不行!” 高建明赶紧走过去,先给家长递了瓶水:“您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我帮您看一下情况”。他拿出学区划分文件,翻到对应的片区:“您家房产在学区边缘,今年因生源超额,按政策需调剂到相邻的阳光小学,那边的师资和硬件都不差,跟重点小学是联盟校,教学资源共享”,又补充道:“我帮您对接阳光小学的招生老师,您可以先了解下学校情况,再做决定”。
等家长情绪平复离开,他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颈椎贴也因动作幅度大掉了一半。他的抽屉里,藏着本 “争议处理笔记”,某页用铅笔写着 “遇到家长情绪激动,先递水再解释,别激化矛盾;多讲政策依据,少讲官话套话”,旁边画着个小笑脸,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扫街时捡过他扔掉的材料草稿纸,揉得皱巴巴的,上面用铅笔标着 “今日拒绝托关系请求 3 次(老同学 1 次,亲戚 2 次)”“帮特殊困难家庭协调入学 2 例(单亲妈妈 1 例,留守儿童 1 例,需跟进后续材料)”。那天傍晚,我看见他在教育局门口给一位拄拐杖的老人讲解入学政策,老人耳朵不好,他就凑到老人耳边,一字一句地说,还把重点内容写在纸上,直到老人听懂为止。这种 “对规则坚守到极致,对弱者心软到妥协” 的坚持,曾让我蹲在长椅旁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 “招生办主任” 当成战场,每一次拒请托都是对公平的守护,每一次帮弱者都是对初心的回望,那些看似刻板的规则背后,藏着比权力更沉重的 “教育责任”。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大厅的柱子上打盹,梦里全是文件的翻页声与家长的咨询声。月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极了他笔记本上的字迹。
二、政策文件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颈椎传来阵刺痛。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趴在高建明的办公桌上,面前的电脑还亮着学区划分草案,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停,是凌晨 6 点的消息提醒 —— 分管副局长的工作提醒 “今天上午 9 点开学区划分研讨会,把调整草案再核一遍,重点核对新增小学的覆盖范围,别出疏漏”、表哥发来的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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