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手帕,右手虎口处那道常年修复旧物留下的淡茧,触感清晰无比。
长桌上,《城市旧物档案》摊开着,红笔标注的“最后5件重点旧物待修复,距展览仅剩9小时”的字迹格外刺眼。旁边摆着未修复的老百货大楼搪瓷茶缸、老厂区职工工作证,还有那台1950年代的老式打字机。我刚拿起丈夫手绘的《旧物修复简易图谱》,“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就打破了深夜的宁静。社区主任带着两位白发老人匆匆赶来,手里抱着一个褪色的木盒,脸色焦急:“晚秋阿姨,可算找到你了!这是老江城晚报编辑部后人送来的宝贝——1956年的老式铅字打字机,是当年江城第一份晚报创刊时用的主力打字机,里面还夹着创刊号的未定稿!本来要当展览压轴展品,结果刚送来就发现打字键全卡住了,稿纸也受潮发皱,明天开展前必须修好,不然老编辑们的心血就没法展示了!”
我赶紧接过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岁月的陈旧味扑面而来。这台铅字打字机比之前那台更厚重,金属机身泛着暗哑的光泽,数十个打字键全都深陷下去无法回弹,机身侧面还有几处磕碰的凹痕,稿纸夹里的创刊号未定稿已经泛黄发卷,部分字迹因为受潮开始晕染。我心里一沉,原本5件旧物的修复就时间紧迫,再加上这台结构更精密的铅字打字机,无疑是雪上加霜。但看着两位老人期盼的眼神,我握紧了手里的细砂纸,轻声说:“放心吧,我一定赶在开展前修好。”
我立刻打开紫檀木工具箱,翻出丈夫留下的专用工具:细如发丝的铜制镊子、不同型号的螺丝刀、专用酒精棉片,还有那本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旧物修复简易图谱》。对照图谱里“铅字打字机修复要点”,我先把打字机平稳放在工作台上,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按键缝隙,发现里面积满了灰尘、油污和老化的橡胶碎屑,这正是按键卡住的关键原因。由于缝隙极窄,普通刷子根本无法清理,我只好把酒精棉片撕成极小的碎片,用镊子夹着慢慢塞进缝隙,一点点擦拭清理。每清理一个按键,就要停下来活动一下发酸的手腕,再用吹风机调至最低温档吹干缝隙里的酒精,防止腐蚀金属零件。
刚清理完一半按键,突然听到“哗啦”一声,窗外的大风刮破了仓库的窗纱,雨点顺着缝隙飘了进来,正好落在堆放老报纸的角落。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些老报纸是老市民送来的1960年代江城街景报道,是展览的重要展品,一旦受潮就会损坏。我赶紧起身找了块塑料布,冒雨冲过去盖住报纸,又搬来木箱把报纸垫高。等处理完报纸,我才发现自己的袖子和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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