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回到法医中心实验室时,并没有急着把那枚名为“钥匙”的铜片送去金相显微镜下切片。
有些证物是死的,怎么切都行;有些证物是“活”的,动刀子前得先搞清楚它的脾气。
他找了一根极细的钓鱼线,将铜钥匙胚悬吊在恒温箱的正中央。
下方,是一个经过无菌处理的培养皿,里面盛放着那滴从B79号柜门漆面上收集到的、本该早就蒸发的渗出液。
两者相距17毫米。
这是一个他在现场用直觉测出的安全距离,也是某种物理隔绝的极限。
二十四小时过去。
实验室里除了压缩机偶尔启动的嗡嗡声,安静得像座坟墓。
沈默透过恒温箱的双层玻璃观察。
培养皿里的液体并没有减少,违反了常温挥发的物理铁律。
相反,那些液体像是受到某种引力的牵引,并未接触上方的铜片,却在铜片正下方的“投影区”空气中,凝结出了一层肉眼难辨的悬浮结晶。
他调大显微镜头的倍率。
显示屏上,那些结晶并没有乱长,它们像是一群有着严密纪律的工兵,在空气中搭建出了一个精密的螺旋状纹路。
纹路层层嵌套,最终在核心处,极其嚣张地构筑出了那个熟悉的结构——“7→97”。
沈默戴上手套,用镊子尖端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层悬浮结晶的边缘。
“哗啦。”
没有声音,但视觉效果极具冲击力。
那层足以颠覆晶体化学常识的结构瞬间崩解,化作一堆毫无意义的白色粉末跌回培养皿。
与此同时,悬吊在上方的铜钥匙胚,表面的氧化层突然褪去,露出如同刚出炉般的新鲜色泽。
沈默迅速将红外测温枪对准钥匙。
35.1℃。
在设定为24℃的恒温箱里,这块死物自己把自己加热到了人体表层的温度。
沈默放下镊子,脱掉手套扔进医疗废物桶。
他看着那块在那儿“发烧”的铜片,眼神冷得吓人。
这根本不是用来插进锁孔开门的钥匙。
这是一个身份识别牌。
它在发热,是在模仿活人的体征,试图告诉那扇门:“我是同类”。
市博物馆档案室,空气里弥漫着老旧纸张特有的霉味。
苏晚萤揉了揉发酸的眼角,桌上摊开的是一本发黄的《1953年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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