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着解决技术问题,化解眼前危机,却差点忘了这最根本的人心险恶、利益争斗。
官场之上,有时候,你做了正确的事,反而比做了错事更招人恨!
“所幸,”崔显正话锋一转,语气稍缓,“此次之事,起因是河工贪腐致使险情,我们使用水泥,是为抢险救急,占着大义名分。那些蠹虫即便恨得牙痒痒,此刻也不敢明着反对,甚至还得捏着鼻子夸你两句。但这风头过后,秋后算账者,必然不少。”
“那……师父,我们该如何应对?”王明远虚心求教。
崔显正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所以,我们要借势!借眼前这防汛抗洪的‘大势’,为你,也为我,筑起一道护身符!”
“护身符?”
“不错!”崔显正颔首,“这官场之上,有时‘势’比‘理’更重要。何为势?上意是势,民心是势,清议是势!如今陛下关注此事,上意在我们这边;我们要争的,就是这民心,这清议!”
他站起身,在帐内踱了两步:“此次北直隶水患,波及甚广,百姓流离,怨声载道。根源何在?就在那劣质堤坝,在那贪官污吏!我们如今不仅要堵住决口,更要堵住这天下悠悠之口,要把这‘势’做足!”
他停下脚步,看向王明远,目光灼灼:“明远,你年轻,有冲劲,又是新科状元,天生带着清望。这次巡视各坝,你不必像为师这般端着钦差的架子。
你要放下身段,深入到百姓中去,到抢险的兵民中去!去问他们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家里可还安好?去看看他们修补的堤坝结不结实,亲手帮他们递几块石头,抬几筐土!”
王明远有些明白了:“师父的意思是……收取民心?”
“不止是收取,是让他们看见你,记住你!”崔显正强调,“要让这滹沱河两岸的百姓都知道,有个年轻的状元郎王修撰,是真心为他们着想,是来救他们于水火的!
你做的每一件实事,说的每一句暖心话,都是在积累你的‘势’!这势积累到一定程度,便是万民伞,是清名,是将来有人在朝堂上攻讦你时,能替你挡箭的盾牌!”
他拍了拍王明远的肩膀,语重心长:“有些事,为师这个钦差做了,是收买人心,是别有用心。但你去做,就是体恤民情,是年少有为!
这就是为官之道的‘势’,为师明日便为你铺开这条路,你能积累多少,就看你自己了。有了这万民声望在前挡着,日后只要你所行之事站得住脚,便是正道,宵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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