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并不可避免地投射到他与苏予锦本就稀薄的互动中。
以前,每月转账后,他或许会附上一句“钱转了,米豆要买什么别省”。现在,只剩下银行APP冰冷的通知,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懒得添加。他甚至调整了转账日期,固定在每月一号的凌晨,像完成一项必须履行的、毫无温度的合同义务。
苏予锦是在几次之后察觉到这变化的。月初,手机震动,屏幕亮起入账信息。她看着那串数字,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微信对话框。以往虽然话少,但总有个痕迹。现在,什么也没有。她起初以为是他忙忘了,后来便明白了,这是一种无声的划界。他履行经济责任,但除此之外,连最微末的情感表达或形式上的关怀,都收回了。
她没去问,也没觉得有必要问。心里那点曾经因拒绝而生出的、细微的波澜,也在这彻底的冷淡中归于沉寂。也好,她想,干净。
轮到和米豆视频的时间(这几乎是南乔现在唯一主动维持的联系),他的冷淡也变得更加不易察觉却切实存在。他依然会问米豆学习、足球,但问题更像例行公事,听完回答后,“嗯”、“好”、“继续努力”成了高频词。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努力从孩子的话里挖掘更多细节,不再追问他那个好朋友最近怎么样了,不再提议“下次爸爸回去带你去看新上映的科幻片”。他的眼神透过屏幕,似乎落在米豆身上,又似乎穿过他,看向了更远、更疲惫的虚空。有时候米豆兴高采烈地说着一件事,他会走神,直到米豆叫“爸爸,你在听吗?”他才恍然回神,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听着呢,你说。”
米豆敏感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有一次视频结束,米豆抱着平板,小声对苏予锦说:“妈妈,爸爸是不是不高兴?”苏予锦摸摸他的头:“爸爸可能是太累了。”这个解释苍白而万能,米豆“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但眼里的光彩黯了些许。
苏予锦自己的生活,在精打细算中继续。她接了少量兼职的文案工作,在米豆睡后的深夜敲打键盘。赚得不多,但每笔都让她觉得踏实。她给自己定了更严格的开销计划,甚至重新拾起了记账的习惯,每一笔进出都清清楚楚。这种对自己生活的绝对掌控,某种程度上,抵消了来自南乔那边日益厚重的寒意。
他们之间,连“冷淡”都需要重新定义。从前是温度不足,现在则是趋近于绝对零度。南乔不再分享任何他那边的生活碎片,工地的晚餐、异乡的夜景、偶尔的闲暇。苏予锦的朋友圈,他也从不点赞或评论,仿佛从未看见。共同的熟人问起,苏予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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