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将几位在各自领域呼风唤雨的人物之意志、尊严、乃至财富,如同孩童捏泥巴般在股掌之间肆意揉捏、任意重塑的感觉,比最醇烈的美酒、比最强烈的感官刺激,更能带来一种直击灵魂核心的麻痹与亢奋。
他端坐于权力的王座之上,如同一个洞察秋毫、冷静到残酷的导演,高高在上地欣赏着这些身价几千万甚至上亿的商界精英们,在他铺设的舞台上,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地卖力表演,精心策划着自己的“失败”,贡献着谄媚的笑容和巧妙的“失误”。
剧本由他写就,结局由他钦定,而这场盛大“表演”最终的鲜花、掌声、敬意、乃至那堆叠的筹码,都只属于他一人——唯一的导演与主角。
这种掌控一切、洞悉一切的操纵感,是权力最迷醉的鸦片。
“……啪。”一张打出的七万在紫檀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轮下去又轮到张金宝上桌子了。
他恰到好处地擦了擦额角,对着刘世廷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苦笑:“县长,今天这牌风……我简直是被霉神附体了。”
刘世廷眼皮都没抬,只是用夹着雪茄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面前整齐排开的牌。
张金宝心领神会,立刻麻利地清点自己面前的牌张,然后满脸懊悔地、但又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谄媚,将一叠相当于两千块的蓝色筹码推过桌面:“哎呀呀!又给县长点炮了!”
“您看这牌!我这……唉!”
他的演技炉火纯青,懊悔是真的,这懊悔却并非因为输钱,而是担心自己点炮的方式不够自然,不够“体面”地表达忠心。
“呵呵,牌技也是要运气的嘛,张董!”
刘世廷这才慢悠悠地伸手,用保养得极好的手指将那堆筹码随意地拢到自己面前,如同拂去桌面上的灰尘般自然。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几乎难以捕捉的笑意,那笑意却丝毫未达冰冷的眼底。
想到王海峰那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刘世廷只觉得心情更加舒畅。
那不过是这场专属于他的权力盛宴中,一道遥远而滑稽的幕间小丑表演罢了,非但不会影响食欲,反而平添了几分佐餐的笑料。
刘世廷嘴角不由自主地、迅速地掠过一丝无法察觉,却寒彻入骨的冷笑。
王海峰简直是权力丛林中最蹩脚的丑角表演。
他连给此刻牌桌上这无形的权力献祭礼做个小小注脚都不配。
“县长,您这手气,真真是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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