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死寂。
三名执事弟子互视一眼,为首一人踏前一步,直接质喝:“北寒风,你一个炼气三层学徒,也敢妄言处理二阶灵草?冰焰草若毁在你手,你担待得起吗?”
北寒风垂首躬身,声音平稳:“弟子不敢妄言。只是昔年漂泊,确曾见过此法,以温阳水调和寒露,再辅以三转手法,可暂时平衡冰火之力。”
他说得煞有介事,实则全是瞎诌。
什么“温阳水”、“寒露”,不过是早年听游方郎中提过的凡俗药名。真正的底气,全在其腰间红皮葫芦内的元婴灵水。
墨居仁始终沉默。
他目光在北寒风身上停留片刻,又落回手中玉盒。此时冰焰草叶片上的焦痕还在蔓延,赤纹活跃。照此趋势,绝活不过今夜子时。
十数息令人窒息的静默后,墨居仁终于开口,他语气很平静:
“几成把握?”
北寒风心中快速权衡,随意报了个数字:“五成。”
“五成?”一名执事弟子失声,“墨大师,这简直是儿戏……”
墨居仁抬手止住那弟子的话头,随后他将玉盒往北寒风身前一递:
“给你一炷香。成,记功;败……明日你就离开丹殿,回你废丹院吧。”
这话不可谓不重,离开丹殿,将意味着彻底断了丹道路。
北寒风深深一揖:“弟子领命。”
他上前双手接过玉盒。一接触玉盒,他腰间的红皮葫芦散发的温日感,更清晰了。
“需何物?”墨居仁问。
北寒风故作思忖:“一盆活泉水,一只陶碗,一碗陈年米酒,越久越好。”
这要求极古怪。
清水、陶碗、米酒,哪一样都是凡俗之物,怎么想都无法与修行界的二阶灵草可联在一起。
墨居仁点点头,对一名执事弟子挥袖:“去取。”
不过片刻,东西备齐。
一盆活泉水,一灰陶碗,还有一小坛米酒。这些皆是从丹殿伙房找来的,据说已存有十余年。
北寒风先将玉盒放置石台上,他行以清水净手。随后,拔开酒坛木塞,往陶碗中倒了小半碗米酒。
随即,他侧身,借转身之机遮挡众人视线。右手按在腰间红皮葫芦上。神识探入,引起一缕极细的元婴灵水自葫芦口顺着他左手渗出,滴入陶碗酒液中。
做完这一步,北寒风端起陶碗,将碗中酒液倒入那盆清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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