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学斌坐在对面,神色却异常平静,他轻轻给林晓雅续上茶水。
“林县长啊,消消气。这结果,其实在我预料之中。”
“预料之中?”林晓雅不解,“我们废了这么大劲,难道就是为了给他挠痒痒?”
“这不叫挠痒痒,这叫‘政治平衡’。”
齐学斌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说道:
“在官场上,评价一个干部的去留,有时候看的不仅仅是对错,还有‘成本’。就像那部电视剧《我主沉浮》里说的,这是一种‘含权量’的博弈。”
“你看,赵德胜虽然被记了大过,但他还是县委书记,是一把手。马卫民是他的刀把子,如果这时候把马卫民彻底拿下,清河县的政法系统就会出现权力真空,甚至引发一系列我们控制不住的连锁反应。这是上面——无论是市里还是省里,都不愿意看到的‘不稳定因素’。”
“而且,梁家虽然这次吃了瘪,但他们在省里的势力大,需要在清河留有影响力。他们需要马卫民这颗钉子留在这里,哪怕是带伤留任,也是一种姿态。”
齐学斌喝了一口茶,目光深邃:
“所以,只要钱大宝那张嘴没松,马卫民就倒不了。这就是规则。我们虽然赢了战术,但在战略上,还得服从这个大局。”
林晓雅听得怔住了。
她虽然身在体制内,但更多时候是一腔热血想干实事,对于这种深层次的权力制衡与妥协,她确实不如拥有两世记忆的齐学斌看得透彻。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林晓雅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
“四个字,他们断尾求生,我们就韬光养晦。”
齐学斌放下茶杯,“马卫民虽然保住了位置,但他这次‘断尾’断得太狠,元气大伤。钱大宝进去了,他的钱袋子破了;赵瑞的公司被查,他的财路断了。一个没有了财权和威信的局长,就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
“接下来,我会申请长病假。”
“病假?”林晓雅一惊。
“对。刚过易折。现在风头太盛,马卫民和赵家正红着眼想找人报复。我这时候退一步,既是给他们留点面子,让他们放松警惕,也是为了更好地积蓄力量。”
齐学斌看着窗外的夜色,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林县长,你也一样。这段时间抓好经济,做实政绩。等这阵风过去,咱们再慢慢跟他们算总账。”
……
第二天,省城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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