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日下却透着森冷;弯刀出鞘,刀背厚重,刀刃却磨得雪亮,映出一张张被风沙与烈酒雕刻的粗犷脸孔。
为首蛮人,赤裸右臂,肌肉如岩层堆叠,胸口刺青是一头张口噬日的黑狼。
他纵马扬刀,一刀劈下,挡道的胡杨被拦腰斩断,树冠砸起黄尘,像替这座小城提前送葬。
哭喊更盛。
陆仁微微皱眉,却未动。
混沌之后,已非凡躯;凡人生死,如草木枯荣,与他无关。
他只做一件事——
玄觉如涟漪,继续外放,警惕任何可能波及自身的灵力波动。
……
玄觉掠过北街,忽地一顿。
像冷刀拂过温玉,留下一道细腻到令人心痛的触感——
那是一条纤细的身影,被黄沙与混乱推搡,却依旧白得耀眼。
陆仁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拽了过去——
女子约莫十七八岁,一身素白长裙,衣料却非粗麻,而是上等云缎,被烈日映出淡淡银光;腰间系一条浅青流苏,穗尾在风中轻晃,像一泓清泉在黄沙里挣扎。
她秀发如墨,未梳髻,只用一根羊脂玉簪轻挽,几缕青丝垂落耳畔,被汗珠黏在雪腮;汗珠顺着线条柔和的颌骨滚下,滑过天鹅般修长的颈,没入锁骨凹陷,留下一道晶亮的细线。
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朱;睫毛浓长,在烈日下投出两弯轻颤的阴影;瞳仁却极黑,黑得像大漠夜空,此刻盛满惊恐,却仍映得出天边残阳。
她赤足穿着一双小巧绣鞋,鞋面银线海棠已被沙砾磨得发白,足踝纤细,仿佛一掌可折;一只手提着裙摆,另一只手,死死攥着一枚小小铜镜,镜背浮雕莲花,已被体温捂得滚烫。
几名蛮人骑兵纵马围来,弯刀挑起沙尘,像围猎白鹿的狼群。
为首蛮人,正是那胸口刺黑狼者,他扬刀大笑,声音沙哑如砾石摩擦:“好白的羊羔!献给首领,值十袋盐巴!”
他俯身,猿臂一捞——
女子惊呼,声音却清越如碎玉落盘;她踉跄后退,云缎被风鼓起,像一朵乍放的昙花,在黄沙里白得惊心动魄。
蛮人臂弯已环住她腰肢,掌心粗糙如砂纸,在她白皙肌肤上留下几道红痕;女子痛得蹙眉,黑瞳里涌出泪珠,却不肯坠落,倔强地挂在睫毛,像两粒被晨露困住的星子。
“放开我!”
她挣扎,声音带着王室特有的清越,却因恐惧而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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