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始终都是这样,你死我活是常态,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人情世故。
张慎很中意许新年这位弟子,突破八品修身境后,又成功中举,本在书院安心准备着半年后的春闱。
却未料想到,会有如此祸事发生。
张慎叹了口气:“此案已通天,涉及税银巨大,非等闲可论...只可惜你刚刚参加完鹿鸣宴,便要被革除功名。”
云鹿书院第一时间便知晓这件事情,许新年是许平志的亲子,本应获罪入牢,书院选择替许新年抗住朝堂那边的压力。
许新年虽不用被流放,但这一身的功名却还是要被革除掉。
但是,对许新年而言,他的功名跟前途,在与父亲即将被斩首、母亲妹妹即将沦入教坊司比起来,根本连狗屁都不是。
许新年回到京城,他没有去见被关押起来的那些亲人们,第一时间就去拜访着父亲往日的同僚,但现实却总是冰冷。
这次的案件事关重大,这些人要么是避而不见,要么就委婉表示无能为力,许新年每从一家出来,脚步就要更重一分。
他找到京兆府尹陈汉光。
这位身着云雁绯服的正四品官员,如今正头疼的不行,皇帝陛下震怒,责令京兆府在七日之内破案,找回失窃的税银。
陈汉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马上就到年底,京察即将开始,结果却出现这么大的案件,办好案子也没有什么奖励,偏偏办不好要被陛下责罚,屁股搬家。
“我这可真是灶炉翻身,倒霉啊!”
当听到那许新年求见时,陈汉光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姓许的难道没有都被关到地牢?”
“回府尹大人,那许新年是今年秋闱中举的举人,受到云鹿书院庇护,被恩赐免除流放之刑。”
陈汉光摆了摆手:“不见。”
对于读书人而言,看着府中女眷尽数沦入教坊司,看着获罪的父亲当街斩杀,还不如获刑流放。
京兆府大牢。
死囚室,阴森可怖。
许平志戴着沉重的镣铐,坐在冰冷肮脏的稻草之上,他得知上面的处理结果,仅仅一天时间,男人仿佛苍老十岁。
许平志不怕死,但一想到妻儿老小将因自己而遭受的悲惨命运,便心如刀绞。
他不止一次地对着审讯官员喊冤,换来的却只有更严厉的呵斥跟刑求。
今日,有司天监的术士前来望气。
佩戴着八卦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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