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泥水几乎没过了脚踝。
倾斜的那栋三层教学楼,墙体上布满了狰狞的裂缝,像一张张绝望张开的口。
窗户玻璃破碎,裸露的钢筋扭曲变形。
旁边临时用作安置点的体育馆,其实也就是个大点的破旧平房,里面挤满了惊魂未定的学生,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挤在同样破旧、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旁,瑟瑟发抖,空气中弥漫着湿冷、霉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贫困气息。
“连市区里的学校……都这样了吗?”陆阳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市区尚且如此,那些真正山沟沟里的学校,又会是怎样的一副赤贫光景?
他的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
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在一间临时充当医务室的教室里,杜玲玲正半跪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
她脱下了被雨水完全打湿的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正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大约十一二岁、左腿被划伤、正在哭泣的红领巾小女孩。
她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孩子,一边用干净的手帕仔细擦拭女孩腿上的血污和泥水,眼神专注而温柔。
雨水顺着她湿漉漉的鬓角滑落,滴在孩子稚嫩的脸庞上,她却浑然不觉。
那一刻,她身上卸下了所有副专员的威严,只剩下一种母性的光辉和一种近乎悲壮的专注。
她的侧脸在昏黄的应急灯光下显得更加瘦削苍白,但那份为了守护这些孩子而散发出的坚韧,却让陆阳心头剧震。
恻隐之心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剧烈地荡漾开来。
巨大的愧疚感、对这片土地苦难的深切同情、以及内心深处对杜玲玲那份复杂难言的情感,瞬间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动。
既然没有适合这里的庞大工业项目,那就做点最直接、最实在的事情吧。
投资未来!
还有什么比给孩子们一个安全、明亮的教室,更能指向未来的希望?
看着杜玲玲那疲惫而专注的身影,陆阳明白,此刻现身,除了徒增她的尴尬和痛苦,或许还会干扰她处理这场突发的危机。
她显然还不想见他,甚至不愿想起他。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做出了决定。
“回酒店吧!”
陆阳对司机低声吩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坚定。
车子缓缓驶离这片混乱而令人心酸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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