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感到意外。
这套“皇帝亲自发饷、施恩于基层军官”的手法,是他在京城时就多次建议并实践过的,效果极佳。
它能极大削弱高级将领对基层的控制力,直接将皇恩与忠诚灌输到中下层军官心中,是巩固皇权、掌控军队的有效手段。
南京驻军系统相对封闭,军官多世袭,与朝廷联系疏远,用此法加以笼络和震慑,正是时候。
看来崇祯也深谙此道,执行得不错。
“除此之外.”
骆养性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下面的话是否该说。
“南京官场民间,大体平静,筹备修路之捐款,仍在持续收纳,数额可观,各处工程,也已开始勘察丈量,并无特别值得关注的变故。”
他汇报的语气平稳,内容也多是积极向好。
然而,朱慈烺敏锐地察觉到,骆养性在说完这些后,神色间掠过一丝极细微的犹豫,嘴唇嗫嚅了一下,似乎还有话未说尽。
“怎么?”
朱慈烺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向骆养性。
“你似乎还有未尽之言?但说无妨,此处没有外人。”
骆养性身体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努力恢复正常,但眼神中的那丝为难却掩饰不住。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躬身,用更低的声音说道:
“殿下明察秋毫。确有一事,不过,此事关乎陛下,且有些不合时宜,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关乎父皇?”
朱慈烺眉毛微微一挑,心中掠过几个问号,但面上依旧平静。
“既是关乎父皇,你身为臣子,知晓了岂有隐瞒之理?讲。”
骆养性见太子态度明确,只得硬着头皮,声音压得几乎只有两人可闻:
“回殿下,是这样的,就在前几日,南京城里以魏国公、诚意伯为首的几位勋贵,不知是感念陛下南巡辛劳,还是别有所图,他们联名向陛下进献了一批女子,以充后宫,侍奉陛下左右。”
说完,骆养性小心翼翼地抬头,偷眼观察太子的反应。
毕竟,臣下向皇帝进献美女,这种事可大可小。
往好了说是“孝敬”,往坏了说就是“进献美色,蛊惑君心”。
然而,出乎骆养性意料的是,朱慈烺听完,非但没有不悦,反而脸上露出了一个颇为玩味、甚至带着几分“果然如此”意味的笑容,仿佛听到了什么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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