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坛子泡了长虫的跌打酒!快去快回!”
吉普车那铁疙瘩冻了一宿,发动机比石头还硬。
李铮是真豁出去了,抓过墙角半桶柴油,把干透的苞米瓤子往里一浸,划着火柴就燎。
火苗子“呼”地窜起老高,烤得车头铁皮滋滋响,黑烟滚滚。
“着了!着了!”发动机终于发出几声咳嗽般的闷响,接着“突突突”地咆哮起来,排气管喷出浓浓的黑烟。
李铮拉开车门就钻进去,油门一踩到底,吉普车跟屁股着了火似的,卷起一路雪沫冰碴子,嗷嗷叫着冲出屯子,直奔东风县!
屋里,陈光阳被沈知霜和大奶奶连扶带架地弄上了热炕头。
将衣服彻底脱下来,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哎呦我的天爷啊…这…这骨头…”沈知霜捂着嘴,眼泪终于掉下来了。
“骨头没碎!筋伤着了,肉也撕扯得不轻!”
陈光阳喘着粗气,靠在摞起来的被子上,脑门上一层虚汗。
“那畜生劲儿忒大…给我怼山壁上了…”
他试着动了下手指头,钻心的疼让他“嘶”地抽了口冷气。
大龙默不作声地端来一盆滚烫的热水,拧了条热毛巾,小心翼翼地敷在他肿得最高的地方。
二虎也不嚎了,缩在炕梢,小眼睛红得像兔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爹那条吓人的胳膊,小身子还一抽一抽的。
“爹…疼你就喊…”二虎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嘟囔。
“喊个屁!老子是爷们儿!”
陈光阳骂了一句,可看着俩儿子那心疼又害怕的小模样,心里头那点铁硬也化开了一道缝。
他伸出右手,揉了揉大龙的后脑勺,又冲二虎抬了抬下巴。
“你俩,今儿个吓坏了吧?往后记住,进山不是闹着玩的!枪口,永远别对着自己人!。”
大龙用力点点头,闷声说:“嗯,爹,我懂。”
二虎也瘪着嘴“嗯”了一声,眼泪又下来了,这回是憋回去又涌出来的。
时间像冻住了似的。
屋里就剩下陈光阳压抑的喘息,炭火盆里柴火噼啪的炸响,还有二虎偶尔忍不住的吸溜鼻涕声。
沈知霜不停地换着热毛巾,大奶奶颠着小脚,翻箱倒柜找她藏着的那点好三七粉。
不知过了多久,院外猛地传来吉普车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就是程大牛逼那标志性的、带着火气的破锣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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