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年位置很近的夏夏,又迅速低下头,显然还有些害怕。
黄初礼坐在蒋津年另一边,神色平静,只是吃饭的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
蒋津年更是几乎没怎么动筷子,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
夏夏坐在那里,背挺得笔直,面前的饭菜几乎没动,她的目光扫过桌上精致的菜肴,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
“这汤……”她用勺子漫不经心地搅动着面前那盅香气四溢的虫草花鸡汤,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味道不错,比我弟弟在寨子里,一年到头也喝不上几次的肉汤,香多了。”
沈梦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这清蒸鱼,火候真好,鱼肉这么嫩。”夏夏又夹了一筷子鱼,却没有送入口中,只是放在碟子里,用筷子拨弄着:“冬冬最喜欢吃鱼了,可惜,寨子边上的河里,鱼又小又少,他总也吃不够。”
她说到这里,又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蒋津年:“津年哥,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你伤好点了,带他去溪边,费了好大劲才抓到两条小鱼,他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蒋津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握着筷子的手背青筋微凸。
那段模糊的被他遗忘的岁月,因为夏夏的话而泛起零星却沉重的碎片。
他记得那条清澈的溪流,记得那个怯生生跟在他身后,眼睛亮晶晶的孩子,但他记不起更多细节。
只不过彼时这份遗忘,在此刻夏夏的指控下,显得格外残忍。
“夏夏。”沈梦放下筷子,声音依旧温和,却带上了几分严肃:“过去的事情,津年他有他的难处,现在大家都很难过,我们缅怀冬冬,但也要顾着眼前的生活,这饭菜不合口味,我让厨房再给你做点别的?”
“不用了。”夏夏放下筷子,发出轻微的磕碰声:“这么好的饭菜,我吃着心里堵得慌,我只是提醒一下在座的各位,别忘了,你们现在能坐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吃着山珍海味,是用什么换来的。”
她的话,像冰冷的钉子,一下下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餐桌上的空气彻底冻结了。
想想害怕地往黄初礼身边缩了缩。
黄初礼轻轻揽住女儿,放下碗筷,看着夏夏,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清晰的界限感:“夏夏,我们从未忘记冬冬的付出,也永远感激和愧疚,但活着的人,总还要继续活下去,你心里的苦和恨,我们可以理解,也可以尽力弥补和帮助,但如果你认为,用伤害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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