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锐利的金芒。
“肩宽腰窄,背脊笔直得像根枪杆……”他喃喃自语,手指悬在画纸上空,顺着白色丝袍的轮廓虚虚描摹,从挺直的肩线滑到收束的腰际,“尤其是这脖子和肩膀的衔接——你们看,这里微微前倾,像是常年负重铠养成的习惯。”
王桧也敛了醉意,俯身细观。
他目光如刀,刮过画中每一寸墨迹:“确实……这僵硬的姿态,仿佛随时要拔刀出鞘。”
他忽然“啧”了一声,食指虚点画中人物微露的左手,“窦兄,你看他这左手——虽只画了半边,可这握拳的架势,拇指扣在食指第二关节,其余三指蜷曲的弧度……是不是像极了那个人?”
两人对视一眼,烛光在彼此眼中交换了某种确凿无疑的讯息。
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独孤弋阳!”
魏长乐的心脏在那一刹重重撞向胸腔,像被困兽挣破了牢笼。
他面上却仍是一泓静水,只恰到好处地蹙起眉峰:“独孤弋阳?”
“错不了,就是他!”窦冲直起身,语气斩钉截铁。
“这身板,这站相,还有这左手——”他指向画中那只虚握的拳头,“独孤弋阳左手虎口有道月牙疤,是七岁时在校场练刀被自己划的,深可见骨。后来伤好了,那道疤却让他握拳时总习惯将拇指往里扣半寸,四指蜷曲的弧度也异于常人。”
他边说边比划,“你看画里这手势,简直一模一样。”
王桧连连颔首,补充道:“不止。你再看他侧身时右肩微耸、左肩沉坠的架势——那是独孤家‘破军枪’起手式的根基。独孤子弟站姿都带三分枪架子味,但独孤弋阳尤甚。他爹独孤陌当年骂他‘睡梦里脊梁骨都是直的’。”
魏长乐缓缓将画轴又展开几分,让烛光更饱满地浸透纸面:“二位兄长确信?”
“老子和他打了多年交道,这身骨头架子烧成灰都认得。”窦冲大手一挥,坐回石凳,端起已凉的酒一饮而尽,“只是一开始没往那儿想——毕竟那人消失太久了。”
王桧也落了座,指尖轻叩桌面:“我也确定。独孤弋阳虽比我小几岁,但自幼便老成。这站姿,这气韵……画这幅画的人,定是当年见过他真容的,否则绝抓不住这骨子里的东西。”
魏长乐不动声色地卷起画轴,动作极缓,“独孤弋阳……是辅国大将军独孤陌的公子?”
“独子!”窦冲放下酒杯,瓷底碰石桌,一声脆响,“独孤陌三十岁才得了这么个儿子,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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