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才子,冤筐子还差不多!打了几次茶围,花了三百两银子,连手都没摸到!”雷俊毫不留情地拆穿道。
“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没花那么多钱!”白云山成了红云山。
“那就是真没摸着手!”众同年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
苏录也跟着大笑,昨夜至今沉郁的心情消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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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官船住在大运河口的瓜州驿。
这回没再上演全城官民恭迎苏解元的盛大场面,让苏录松口气之余,又有点小小的失落。
他不禁暗暗自嘲,看来人气还不是自己的,一不给流量马上就现原形……
又赶紧默默自省,心中念诵道:‘宠辱不惊,淡然置之。’
“别伤心。”祝枝山笑眯眯地站在他身边道:“这说明那些人放过你了……”
苏录闻言吃惊地看着哈儿似的祝枝山,六指兄真是面带猪相,心中嘹亮啊!
“哎,别那么吃惊嘛。”祝枝山笑道:“我可是弘治五年的老举人了,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会试有那么可怕吗?枝山兄这样的大才子,居然也十五年考不中?”一旁的林之鸿轻声问道。
“其实没那么可怕,只是因为我有个更出名的外公,所以考官总是不愿意取我。”祝枝山叹了口气。
“令外祖是哪位,这么招人恨?”众人好奇问道。
“是武功伯。”祝枝山便苦笑道。
“该!”众人异口同声。
武功伯就是英宗朝的内阁首辅徐有贞。
他这辈子干了两件大事,一是发动夺门之变,二是害死了于少保……
“哎,你看看你们,于少保又不是我害死的……”祝枝山讪讪道。
“枝山兄既然认定了考官不会取你,那还去遭那罪干嘛?”苏录问道。
“现在不是佞臣当道吗?万一他们不喜欢于少保呢?”祝枝山便小声道。
“好有道理啊!”众人竟无法反驳。
这时,船板架好,举子们便裹紧大衣裳,在书童与长随搀扶下,稳步踏上岸来。
落日余晖将整个渡口染成一片暖融融的金红,码头正中的石牌坊上‘瓜洲古渡’四个苍劲大字古朴厚重。
眼前景致,让人情不自禁念起前人诗句:
“片帆高挂夕阳边,一带长江接远天。
瓜洲渡口潮初落,芦苇萧萧起暮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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