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人’!”
院墙外头,嗡嗡的议论声清晰可闻。
有人啐了一口,低声骂:“该!”
王主任的骂声持续了得有一炷香的功夫,最后猛地一收,冷冰冰地掷下一句:
“刘干事,经街道办研究决定,你,停职检查。东西拿走,回家好好想想去!”
这话音刚落,院墙外竟“哗”地响起一片叫好和鼓掌声。
“骂得好!”
“吃里扒外的东西!”
“还当是旧社会衙门呢?呸!”
刘干事抱着纸箱子,脚步踉跄地挪出办公室门槛。
抬头望了望天,天蓝得刺眼,没有一丝云彩。
心里头一片冰凉,跟数九寒天灌了凉风似的,从喉咙一路疼到心窝子。
多少年了?
在这胡同里,从跑腿打杂熬到干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看人脸色,揣摩心思。
就指着这点前程光宗耀祖。
多少年心血,这下全完了。
这对于他这种把仕途比命更看重的人来说,比剁了他还难受。
刚迈出街道办那褪了漆的木门槛,他就觉出不对味儿。
往常这条胡同,谁见了他不客客气气喊声“刘干事”?
如今那些目光,斜的、睨的、毫不掩饰嫌恶的,像看一堆馊了的垃圾。
一个蹲在墙根抽旱烟的老头,冲着他背影,
“嗬——呸!”一口浓痰吐在青石板上,声响格外刺耳。
“什么玩意儿!咱胡同几辈子才出个文曲星似的大学生,他倒想上去祸害!缺德带冒烟儿的!”
“早晚有报应!”
刘干事耳朵里嗡嗡响,脸上火辣辣的,比挨了耳光还疼。
他知道,自己在这片地界的名声,算是臭大街了。
背着这么个名声,想平调去附近别的街道?
门儿都没有!
眼下唯一的指望,就是自家媳妇柳红娘。
她娘家有门路,哪怕先保住干部身份,哪怕是降级使用,也总比一撸到底强。
他抱着最后一点希冀,深一脚浅一脚往家挪。
那破纸箱子仿佛有千斤重。
可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摆出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
一眼就瞅见堂屋八仙桌上,端端正正摆着几张纸。
最上头那页,五个黑体大字像五根冰锥,直直扎进他眼里,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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